任何人怀疑。>
出了绸缎庄,刘德权立刻把车子开到了苏乙面前,苏乙弯下腰对他道:“德权儿啊,你先回,我要去广德楼听会儿戏,回家就挺晚了。”>
刘德权“哎”了一声,问道:“那我明天还是八点准时去接您吗,白秘书?”>
“照旧。”苏乙点点头,直起身子扭头向街对过走去。>
听戏,不光是为了维持白小年的人设,还为了“学戏”。>
对于昆曲,苏乙是半点不会,而且以前基本从没听过,也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可现在,他不会也得会,他必须学会怎么唱昆曲。>
不但要会唱,还要唱得好。>
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苏乙一个西北人,要用标准的吴侬软语咿咿呀呀唱戏,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但他必须做到。>
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看起来精通昆曲,而且还要糊弄过所有人。>
原先的白小年也是广德楼的常客,苏乙进去后,茶博士直接带着他去了二楼临街靠窗的老位置,不用吩咐,直接上了六安瓜片和一盘盐渍西瓜子、一盘干梅。>
台上一男一女不知道唱着什么,苏乙听了半天,连一个字都没听懂。>
而且咿咿呀呀的,着实让人听着心烦。>
苏乙强迫自己做出陶醉的样子,也不去仔细辩解意思了,干脆记下他们的发音,记下旋律和节奏。>
主要记的还是青衣的唱词和做派。>
即使不听戏,苏乙也还是分得清哪个是青衣,哪个是小生的。>
半个小时后,苏乙脑仁子直发胀,他通过强行记忆,断断续续记下了一些。再待下去也再记不住了,干脆离去。>
直到出门他才注意到门口的水牌,写着今日的演出信息。>
他找到了相应时间阶段那行,上写着《游园惊梦》四个大字。>
这才恍然,知道一下午钻了满脑子的咿咿呀呀到底是什么。>
特意绕远了两条街,苏乙用围巾遮住脸,到一家名为林记墨坊的店里,割了几刀纸,称了几斤墨,这才往回走去。>
等到家时,天已蒙蒙黑了。>
家里也生着汽炉,烧着暖气,而且楼上楼下两层阁楼,电灯电话都通着。>
这样的条件,放眼杭州城,能达到的也是不多。>
这都是托了张一挺的福。>
苏乙关锁好了门,找了个最里面的屋子,用棉被挂起堵好门窗,算作隔音,开始一边回忆记下的唱腔,一边咿咿呀呀地练唱起来。>
唱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唱得苏乙口干舌燥。>
他不知道自己唱的对不对,但嗓子有些不舒服,他也不敢再唱下去,否则明天上班被别人听到嗓子哑了,说不定就会让人怀疑。>
苏乙收拾好房间,出了门来到书房,铺开纸,开始照着一本自己写过的文件,认真练了起来。>
这一练,就练到了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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