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双眼睛里，却透露出年轻的朝气，眼睛里的光，未来可期。
沈冰竹也不想在康熙面前兜圈子，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场面话，都是外在的原因，现在就说实际的根本原因，“我不想掺和大哥和二哥的争斗，更不想浪费时间，跟老八磨叽。天高地远，山高水长，放眼世界，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康熙能在老七那双明亮沉静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面无表情，“如果我不答应你离开呢？”
沈冰竹听到之后，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皇阿玛，你直说吧，是想让你哪个儿子弄死我，还是让我弄死你哪个儿子？或者说，我一发狠干翻所有人？”
康熙听到这话，微微惊愕，伸手指着沈冰竹，“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沈冰竹轻笑，那双眼睛已经看透一些，“别自欺欺人了，皇阿玛，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但我对所有兄弟下不去手。即使跟我和琪琪格关系最不好的老八，我也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不是想要了他的命。
如果我留下，我势必会被卷进去。到时候，我的手上可能会沾上亲兄弟的血，即使不是我亲自动手，也会是我的手下。我不想活成我讨厌的人，也不想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在上面。”
原本还有些气愤的康熙，在听到沈冰竹的话之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背过身去。
沈冰竹能够看到康熙的脊背，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挺直，但依旧硬朗，坚强，孤寂。
康熙摆摆手，沉声说：“老七，你回去吧。”
“皇阿玛，那您答应了吗？”沈冰竹问道，“烟花三月，正是启程的好时节，我利用这两个月好好准备。”
康熙没有回头，但眼睛却湿润了，“滚滚滚，等朕想好了，若是同意，自然会给你下旨。”
沈冰竹听到这话，跪下来，给康熙磕了三个头，十分恭敬，“皇阿玛，您在儿子心里，一如既往高大。”
沈冰竹说完，起身，离开御书房。
李德全就在不远处，听到了康熙和七阿哥的对话，刚才吓出来一身冷汗。不过看到万岁爷并没有真的生气，这才微微放心。
康熙收敛心神，好一会儿，等到眼里的泪意消失，这才转头，眼神落在那幅巨大的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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