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例如裕王，明知道朝臣们挪用朝廷的粮食来应对这次的危机却选择视而不见。例如沈案兴和伯安，给下面的人出主意，应对这场危机，用朝廷的粮食收买人心。
周湛会怎么做？
周湛皱了皱眉，他做好了账面上的存粮跟实际不相符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般复杂。
若是把粮仓的事情戳穿，他可就连沈案兴也得罪了。
沈案兴这个丞相的权利虽然不如刚建国时丞相手中的权利大，但是到底统领内阁，统管六部，权势不小。关键他还是自己的岳丈。
但若是放任不管，对朝廷来说是一个隐患。
民以食为天，这三十六座粮仓能供给京城二十多万百姓，几十万驻军，事关重大。
很难做决定。
姜肆也不催促，等着他慢慢做决定。
茶肆的老板又来帮他们续了壶水，茶水喝到嘴里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周湛问道：“姜大人可愿帮我？”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周湛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是在沛县赈灾的手段雷厉风行，令人佩服。要成大事，除了谋略，还要有手段。
短短几个呼吸就做出决定，周湛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
目光长远，不会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违背原则。
姜肆拱手道：“愿听殿下差遣！”
周湛举起茶碗，豪迈道：“此处条件简陋，本王以茶代酒，敬姜大人一杯！”
茶碗相碰，饮尽碗中的茶水，姜肆从怀中摸出一枚碎银子拍在桌上，两人牵了马，前往最近的一座粮仓。
“殿下，要想查清粮仓的情况很容易，需要每日派人守在外面，数数今日进了多少，出了多少，每日有多少人在里面干活，大概就能算出来。”
周湛出身尊贵，姜肆给他解释着。
“但也不能完全看表面，还需再派下属混进去干活，这样才能打听到实际的情况。”
朝中的官员擅长做各种表面文章，要是直接查账，账面上肯定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实际上如何，除非把粮仓里的粮食全部拉出来查一遍。
“有时候，那些小管事比总管事儿知道得更清楚。”
姜肆出着主意，“先混进去跟人混熟了，再把底下的小管事灌醉套话，摸清楚大概情况再派人来查封。流程不能出错。”
粮仓外面守卫森严，正是秋收，各地的粮陆续要入库，得等到这些粮草到京城之前把旧账查清楚。
免得到时候混在一起，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看来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有人经过搜查进去干活，两人躲在暗处，周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他跟姜肆都不像干苦力的人，冒充不了做活的人，而且今天也没有准备。
“这件事情急不来。”姜肆胸有成竹道，“殿下若是信得过下官，这件事情交给下官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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