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也做不到再无私信任。
黄衍破衣烂衫,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可他神色淡定自信,反而还让他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他说道:“主公别看朝廷军一直没有进攻,可皇甫嵩现在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为了减少更多的伤亡,他和麾下将士都在全心全意的防备着主公突围。”
“他们这样的防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千日防敌可是很累的。将士们在刚开始的几天,必然聚精会神,精神集中。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哪怕皇甫嵩依旧在紧绷着,可将士们应该早就已经松懈下来了。”
“黎明时分,昼夜交替之时,也必然是敌军最为松懈的时候。尤其马上就要入冬了,夜里还是比较冷的,我军此时出城,必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黄衍的这一番话,韩遂是真的听进去了。
“来人,为黄将军准备热汤,沐浴更衣!”韩遂喊道。
黄衍面带浅笑,躬身行礼,“多谢主公。”
……
中军大帐里,刘辩慢吞吞的剥着一颗橘子,“太尉就是这么说的?”
“是的陛下。”梁衍捂着内心的忐忑,躬身说道。
“先让太尉去看看皇甫坚寿和皇甫郦吧。”刘辩淡淡说道。
“臣遵旨!”梁衍应了一声,倒着出了营帐。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说的?”刘辩漫不经心的问跪坐帐中的荀彧和陈琳。
“陛下,此乃死罪!”陈琳的回答,非常的干脆直接。
荀彧依旧是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样,他拱手问道:“陛下,臣斗胆一问,是否需要给太尉留一丝情面?”
刘辩心中最理想的答案,自然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法治国。
但他现在所拥有的这个天下,就像是一个用强力胶水粘合在一起的瓦罐。
以皇甫嵩、朱儁等数人有强大影响力的老臣为基础,上部以曹操、荀彧等后起之秀为框架,搭起来不容易,倒下来却可能是冷不丁的一下子。
尤其是他还把世家门阀得罪的那么凶狠。
“顾念一点吧,性命给他留着。”刘辩说道。
“如此,臣谏言陛下剥夺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一切官制爵位,贬为庶人。皇甫太尉教子不严,当负有连带责任,当除三公,可列九卿与诸将军之一。”荀彧谏言道。
“只是,如此以来,朝中并无人可领太尉要职。”陈琳摇头说道。
“那便暂时空置便可。”荀彧说道,“天下兵马凭虎符与陛下诏令调动也是可以的。”
刘辩看了一眼荀彧,这个年纪轻轻的狐狸啊!
皇帝一手拿捏兵权,确实也是刘辩一直想做的。
天下如此,加强皇帝的集权,是势在必行,且绝对又好处的。
可局势刚刚好转,就卸磨杀驴,好像有些太心急了。
在稳定朝廷和巩固关中局势上,皇甫嵩功不可没。
“有些着急了。”刘辩想了片刻,还是拒绝了荀彧这个其实挺不错的建议,“长安军这两年有些安逸了,待此战后,便以士孙瑞为主将,第五儁为辅吧。”
“陛下英明。”荀彧没有再继续劝谏。
对于一个雷厉风行,冷酷无情的君王而言,这绝对是一个收回权利的好机会。
但当今皇帝顾念旧情,心怀仁义。
荀彧不但支持,并且十分的欣喜。
皇帝对外下手狠,那是绝对的好事。
可对内,尤其是对有功之臣下手过于狠辣,可并非是好事。
……
紧盯着陇县动静的皇甫嵩,在听到梁衍的禀报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就将那两个兔崽子带来吧,我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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