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没有异声,低眉顺眼地就走了,雕花木门合上的一刹那,整个寝殿都安静下来,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月谣将快速将墨研好,羊毫笔润湿了墨汁,在微微泛黄的纸上着墨书写……
整整一天,除了一日三餐的送饭,再没有任何人进来,即便是侍奉的侍女,也是随时守在门外,不敢轻易进来。
到了傍晚,天开始阴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寒冷飘落大地,半开的窗户很快就被打湿,入夜一片漆黑,只余下盏盏宫灯在寒风中战栗。
月谣一整天都在书写,时而停笔思考,眉头微皱,那白纸一张张,洋洋洒洒的,散了一桌子……空气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异动,就像轻风拂动珠帘一样细微,她猛然回头,手中的笔当空甩出一滴墨汁,落在名贵的地毯上,突兀极了。
她心绪一动,将笔放好了,朝着内室珠帘后边走去,脚步压在地毯上,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内室黑漆漆的,没点灯,只有外边的些许烛光透进来,一下子照亮珠帘后边那道黑影。
“姬桓。”
&nb
s;姬桓着了一身黑色的衣衫,在黑夜中极其不显眼,细雨淋湿了外衣,将他的头发一撮撮地打湿。他借着烛光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并无不妥,焦灼的内心才稍稍舒缓了,这便拉着她低声道,““清和将你的剑交给我,我就知道你有事,可是王宫太大了,我现在才找到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月谣眼下却没时间和他解释那么多,她骤然被囚于此处,许多事情来不及交代,尤其是文薇,最怕她做出什么举动来触怒天子。
她道:“现在来不及说清楚了,去找文薇姐,告诉她这几天好好在文懿宫照顾太子,太子安好,我就安好;也叫她不要为我在陛下面前求情,否则我必死无疑。”
姬桓望着她,被雨水沾湿了的头发显得很凌乱,散落下来,像是某个在江湖上流浪的不羁侠客。
“月儿。”他的声音极轻,却像千钧压顶,沉沉地敲在月谣心上,“我带你走。”
月谣却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不行!我不能走,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不必担心。”
手腕突地传来剧痛,姬桓定定地看着她,声音还是那样轻,“我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和我一起走,要么我带你走。”
月谣这才恍然发觉他口中的走,并不是离开王宫,而是离开帝畿,离开这个纷扰的朝局。
“我不能走,我也不想走!”她试图让姬桓松手,然而他力道很大,即便她的手腕发红也没有露出半分心疼的神情。她气得打了他两下,“你松开手!松开!”
姬桓看着她挣扎,突而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箍着。
“月儿。你想走的路,我明白。可事实证明,这条路那么
危险,你已一身是伤,还要坚持吗?”
月谣直勾勾地望着铺在地上那张名贵的地毯,许是挣扎得累了,便停歇下来,贴着他的胸膛闷声说,“姬桓……有的路一旦踏进去了,就不能再脱身。我可以走,这里没有人困得住我,可那些跟随我的人怎么办?天子一怒,血流千里,我可以流浪,他们不行。”
“你考虑了这么多人,却独独漏了你自己。”
姬桓深深地闭上眼,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滴入月谣的脖间,冷冰冰得像是谁哀怨的眼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静止了,月谣心里仿佛被一把钝刀来回割锯,疼痛蔓延全身。
“姬桓,我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也不会轻易放弃。你我本就有差别,我知道,所以不强求你,你若是无法理解,我也不会怨你。你可以继续回去做的逍遥门掌门,至于你我这番情缘,我也只能偶尔翻晒出来,回忆一番了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