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影下,和曦凉薄的声音淡淡响起,“收不回王后金印,不必来交差。”
陈今伏地:“臣领命!”
高丰看着陈今快步离开,便听到里边呼唤自己,忙小跑进去。
“传诏后宫,王后身染重病,无力管理后宫,一切事宜交由姜妃处理,高妃、羽妃从旁协助,太子迁居交泰殿,即日起,随朕上朝议政。”
高丰心头大震,这道口谕几乎可以算是废后,就差一道明旨了——要变天了。然而他面上却几乎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很快趋步下去传诏了。
风簌簌地吹皱了一池静水,涌起一阵又一阵涟漪,搅碎了湖底的风云际会……
左司马府就在眼前,看到她平安回来,陈媚巧欢快地跑了出来,像一只喜鹊一样说个不停:“姐姐总算平安归来,可担心死我们了,我没什么本事,只能日复一日地祈福,好在老天听到了我的愿望。”又说,“我已命人备好了兰汤,还有珍馐佳肴,姐姐可要好好沐浴一番,吃点东西,补补身体呀!”
月谣由着她一路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直到要沐浴了才将人打发出去。
温暖的热水冒着氤氲热气,蒸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些日子呆在刑狱,虽然没受什么刑罚,却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乍一放松下来,便慢慢地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清和守在一旁,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月谣看。她人如其名,向来看淡一切,从侍奉月谣以来,几乎没有流露过什么情绪,此时却直勾勾看着月谣,眼睛里写满了忧愁。
月谣忽然睁开眼睛,撞上她来不及移开的目光,“怎么了?”
清和垂了一下头,用力一眨眼,挤掉眼泪,轻轻地说:“大人平安归来,婢子喜不自胜。只是仍后怕,心有戚戚焉。”
月谣无声笑了一下,“这几日府中多亏了你和兰茵费心,想必你也累了,我放你几天假,不必伺候在侧,好好歇歇吧。”
清和摇摇头,轻声却坚定地说:“婢子不累,只盼着每日能照顾大人起居,这便够了。”
月谣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才感慨般问道:“你跟在我身边,四年了吧?”
清和点点
头:“是。”
“像你这样的妙人,却在我这里做一个侍女,实在是有些可惜。我现在许你一个承诺,将来你若是看中哪家公子,便和我说,我定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清和的脸上却看不出是欢喜还是失落,垂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
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像是雨点打在花叶上的声音。月谣道:“衣服拿来吧。”
清和伺候她将衣服穿上,便退出去了,走出屏风之际,朝着外间坐着的人无声一礼,这才出去合上门。
月谣只在腰间系了带子,就那么走了出来。
“我去太师府找你,怎么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管家呢?采儿和陈玉呢?”
姬桓喝着茶,看着她发梢湿漉漉的模样,取过一块手巾,将她转过去坐下,慢慢擦拭起来。
月谣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回答,拿手肘往后戳了戳,“我问你话呢。”
姬桓这才低声说:“我去面见陛下了。”
月谣一下子转过来,然而头发还拽在姬桓手里,猛一下子拉住了头皮,痛得她诶了一声,姬桓忙放开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那动作和眼神,就像在揉一个不听话的小猫。
月谣忙问,“陛下说什么了?”
姬桓顿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说:“陛下撤了我的职。”
“什么?!”月谣坐不住了,然而脑袋被姬桓按着,只能乖乖坐着,“为什么?”
“陛下不需要一个不忠的臣子,我意图劫法场,该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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