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角闪过一道凛光,像是无边黄泉路上引路的明光,寒冷且彻骨。
脖子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很痛,很冷,好像有大量的热水从脖子里涌出来。直到他看到自己失去头颅的身子轰然翻下城墙,他才明白自己死了……
城墙上的将领和士卒下意识地围着月谣退开半步,直到她捡起周钧父的头颅,这才一个个反应过来,举着刀剑扑将过来。
砰——
砰——砰——!
连着三道烟花在漆黑的夜色中炸响,整个帝畿的人都注意到了。大宗伯看着余烟未尽的天空,低语:“南门……”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小男孩,不过三四岁的模样,正是贪玩的年纪,正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布老虎玩得开心,忽然看到天空中炸响烟花,忙拍拍手笑起来:“过……过年了……!花花,花花好看!”
大宗伯示意丫鬟将人带下去。
“来人!”他厉喝,很快上来两个小将,“不要管什么虎符了,强攻王宫,今夜就要攻下来!”
“是!”
然而命令刚下达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人来报:“宫门开了,开了南门!禁军正在反攻!”
说话间,又有人跑进来:“大人!南门被攻破了,有奸细打开了城门,周钧父周大人已阵亡!”
大宗伯:“何人领兵?”
“是左司马!”
大宗伯身形晃了一下,扶住椅背,半晌咬着牙狠狠说道,“这个女人……!我要她尝尝百倍的痛苦——!!”他道,“你们!去左司马府,把她的人,从上到下一个都不留!全杀光!”
“是!”
左司马府顿时乱成了一团,即便太子躲在偏僻的房间里,依然可以听到外边杀人的声音。他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长这么大,他习惯了众星捧月,习惯了高高在上。他知道当了王,就可以掌握生杀大权;当了王,全天下都是自己的。可他今日才知道,当了王,也会一把刀悬在头顶;当了王,也会战战兢兢。
清和被人拎着提出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摔在地上,同那些仆人们一样,微贱地趴在地上。
眼前是一排士兵,个个提剑冷对,他们的脚下,满是鲜血——那是已经被杀的仆人们。
清和抬着头,眼看平时笑对的兄弟姐妹们被抓过去杀死,却半点办法也没有,又急又怒,喉头一热便是一大口
血喷出。
有人凄惨地嚎叫了一声。
在这个满是屠戮和鲜血的夜晚里,显得那么不起眼,然而若是细听,就会发现那不是妇孺小孩的声音,而属于壮年男子。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凶兽,偌大的院子,一下子乱起来。
清和猛地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老虎在院子里窜跃,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放着阴森狠毒的光芒,一爪子拍下去,便将人拍得肠穿肚烂。
“……环环。”她笑了一声,忽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半晌才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近解开一个仆人的绳索,勉力安慰他,“不要害怕,那是大人豢养……的环环,不会伤害我们……我们……得救了。”
一把刀砍中了环环的背,嵌进去一寸厚,伤口一下子渗出血来。环环因吃痛停下了扑人的动作,猛地转过头来,前躯微微下伏,露出满口獠牙,吓得动手的人一下子摔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往后爬去。
她的尾巴在地上甩了一下,暴然一阵怒吼,声震如雷,顿时将人吓得肝胆俱裂。
门外忽起一阵脚步声,略显仓促,却井然有序。环环刚收拾了一院子的叛军,凶性皆露,嘴角还挂着一滴滴的血,足下轻盈得很,一下子窜过去,就要继续扑人。
“环环!”
清和使尽浑身的气力扑过去,正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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