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辣手无情!上一回她『逼』死雅琪,就是为着消除证据,若任由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只怕终有一日会有大『乱』。”
朱成璧瞥她一眼:“你是说畅音阁私通一案?旧事重提,难道你有了证据?”
万明昱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徐徐展开紧握着的手掌心,却是一枚精致的鎏金长命锁,在烛光里有细腻的光泽一转,紧紧抓住了殿中诸人的眸光。
朱成璧微『露』疑『惑』之『色』:“这是什么?”
万明昱衔着一缕诡秘的笑意:“这是什么,自然是要由礼嫔来说,方能触痛心肠、声泪俱下。”
朱成璧徐徐摩挲着手中的琥珀鼻烟壶,戴着金镶玉嵌祖母绿的护甲的小指在鼻烟壶上轻轻划过:“哀家不想跟你打哑谜,你就原原本本告诉哀家,当日畅音阁私通一案,到底还有什么是哀家不知道的?”
万明昱轻轻含笑:“太后娘娘且不闻汉武帝的王美人么?”
待到万明昱出殿,朱成璧起身推开朱漆雕凤纹长窗,窗外的修竹在凄楚的夜『色』朦胧里有浓烈的瑟瑟声摇曳,仿佛是从旷远的天际飘散而来,倒是越发显得颐宁宫宁静如深海一般,连铜漏清浅的滴水声都那样清晰。
“方才已经查实了,承明宫的那盒点心并无问题。”竹息觑一眼朱成璧的神『色』,低低问道:“太后娘娘觉得,李修容小产,会是谁做的?”
“贤妃与德妃刚刚被哀家警告,是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朱成璧缓缓摇一摇头,沉声道,“太医局是在谁的掌心中?承明宫一片混『乱』中又是谁最有可能动手?竹息,你来说。”
竹息一惊,嗫嚅道:“奴婢……”
朱成璧深深吸一口气,几乎要恨铁不成钢了:“予泽七灾八难的,若多一个皇子在手里不好么?怎的如此沉不住气!趁着李修容演戏顺水推舟,她到底要嫁祸给谁?”
竹息微一沉『吟』,忖度着道:“奴婢得知,下午,礼嫔与娴贵妃娘娘不曾碰过面。也就是说,娴贵妃并不知道礼嫔准备暗算万昭仪,那么,她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手,若不是为了浑水『摸』鱼、等到得手之后再栽赃嫁祸,就是笃定太后娘娘会保她此回。毕竟,承明宫嚷嚷着腹痛不止,娴贵妃娘娘遣了太医去看顾,若说是彼时便已无力回天,也是落不着错处的。修容娘娘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朱成璧眸光微垂,步摇上嵌着的冰晶玉髓似逸出阵阵寒凉,如『潮』水一般弥漫:“礼嫔,当真是留不得了。不论娴贵妃到底是出于何种考虑,都得给她一个警告,哀家能容她一回,不见得次次都能纵容她!”
竹息闻言一凛,握着羊脂玉锤为朱成璧敲着膝盖的手只一滞,又恢复如初:“那么,太后娘娘预备如何做?”
朱成璧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与绝然,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命锁:“先传礼嫔来,有些话,哀家还是得私下里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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