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班责任区没搞干净啊!”
“这不挺干净吗?”我环顾角楼,地上水擦过的湿迹还没干呢。
羊毛头昂得更高了,这使得他根本不看着我说话:“外面草坪那个亭子周围,你搞过没有?”
“……”我一时无语,“那不是三班的责任区么?”
“三班负责的是教学楼的大堂和大堂前的草坪,你们负责角楼和脚楼前的草坪,明白吗?”
*!我想当时我和胖子他们几个心中不约而同的骂出这一句。
“走吧!”看见羊毛看着我的眼光越来越严厉,我把垂头丧气的胖子他们叫过来。那仨拎着扫把撮箕,大叹着气从不动声色的羊毛身边擦过,来到角楼外。
我们动手清理起来。来到草坪那房子背阴处,我眼前立刻感到一阵模糊的昏暗。看来这个地方常年不曾打扫,经年的落叶沤入潮湿的土地,发出腐烂的气味。我用扫帚一拨拉,一只死掉不知多久的鸟尸挺着一塌糊涂的肚皮跳入我的眼帘。我定睛一看,那蒙着一层白翳的半睁半闭的眼睛好似正斜睨着我,微微张开的喙陆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一种熟悉的恐惧电流般袭入我的神经——我突然发觉,我是不是第一次和这所怪异的房子这么*近!我的胳膊与它冰冷的水泥墙壁只有几存之隔!我呆立在一片腐叶中,四周的恐惧潮水般向我涌来……
“小李!!”身后一个低缓的声音,差点让我惊跳起来,我回头一看,羊毛正站在角楼的窗口,目无表情地盯着我,“小李,把这亭子的柱子用水洗洗,太脏了。”
“可是杨老师,这,这怎么洗啊,有必要吗?”我反对。
这时天已经黄昏了,羊毛的一半脸淹没在阴影中,他的目光在镜片后模模糊糊。“不存在必要不必要的问题,这是个卫生死角,你们实验班的同学不要拈轻怕重。”
***!我心里骂着,去你奶奶个熊,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真是我的灾星。
我转出那房子背阴处,见那三个朋友正装模作样地捡着废纸。不耐烦地命令他们去提水。仨自然又是骂骂咧咧。水提来了,我打湿抹布,擦起那斑驳的柱子。
擦起来手感很不对劲,滑溜溜的。那柱子表面好像糊了一层鼻涕状东西,暗红暗绿的分辨不出颜色,好像是红漆和青苔混在了一起,但那红红得很恶心,一擦下去,油油地从柱子细小的裂缝中渗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我回头看看角楼,窗口已经空了,羊毛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才一甩抹布,骂出声来:“变态哦!死这羊毛鳖!”
那仨也停下来。瘦子说:“这什么鬼房子,恶心。”炮兵道:“我不喜欢这里。”
我也是。我想大家都是。大家突然沉默下来。因为我们心照不宣地感受到了彼此的想法。
我没话找话说:“羊毛说这是个亭子。我现在才发现这真的是个六角亭。其实看看就知道了,明显是亭子嘛!我竟然两年了没看出来。”“*,我也是发现自己的蠢,两年看不出这是个亭子。”“我也是。我也是。”大家符合着。——突然,大家又都不说话了!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若是个亭子,把它封起来干什么?!
我蓦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我两年来一直恐惧这个地方的原因正是如此!两年前我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座亭子,是座被封得死死的亭子!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密封的肯定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一种力量阻止了我发展这种恐惧,却使我自然而然的回避,直至这种回避成为习惯。看来这种情况,发生在周围每一个同学的身上!
我们四个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这时胖子大喝一声:“嗨,嗨!什么事情啊!大家愣着干嘛??”胖子是我们寝室的老大,虎背熊腰,一脸横肉,我们曾经戏言他天生暴徒相,鬼都吓不死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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