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未必能让凌君玄脱离黑化状态，但由于向系统001购置了记忆扫除服务，她对下个世界顿时布满了信心。
云暮和系统001的对话只消费了几秒的时间，但这几秒过后，她给人的感到明显不一样了，由于她的脸色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所以，哪怕云暮听出了凌君玄语气中的深意和暗躲的愠怒，她也没有丝毫畏惧，而是戳了戳他怀里的奖杯说：“鲜花给你，奖杯给你，奖金也给你，待会儿从赌局赢来的钱同样给你。你的枷锁是我，我的枷锁也是你。假如你在猜我为何而来，不用猜忌，我就是为你而来。”
要是黑化之前的凌君玄听到这话，或许会开心到好感度猛增，但黑化后的他却没这么好打发。
“为你而来”四个字根本打消不了他的不安，反而加深了他的怀疑。
凌君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云暮好几秒，忽然倾身上前。
他怀里那束花甚至有一朵快要触碰到云暮的脖子，花香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体香，让她的大脑有刹那的晕眩。
微凉的夜风将他的话轻飘飘地吹过来：“我信任你是为我而来，但我更想知道，你是从何而来，又会在何时离开？”
“从何而来”这四个字让云暮有片刻的失神，她脸上难得涌现了几分恍惚的软弱，但在那双俏丽的桃花眼眨了一下之后，她所有的情绪又似乎随着桃花眼上纤长如蝶翼的睫毛一般，被扇动翅膀的蝴蝶带走了。
她开口时，声音像是飘在云端，悠悠忽忽，话题却完整和凌君玄的问题没有关系：“你感到，时间真的存在吗？”
云暮看着凌君玄微微皱起的眉，自顾自说了下往：“书上说，一百三十亿年前，宇宙从大爆炸中出身，七万年前，地球上涌现了智人，而时间的概念则是在智人之后产生的。但智人涌现之前为什么没有时间的概念？也许是由于，宇宙万物的状态变更太过缓慢，没有描写的必要。所以时间从来就不存在，它只是人类创造出来用于表述的词语，用来形容事物的发展过程。”
说完这段，她终于说到了重点：“君玄，你问我从何而来，实在是问我碰到你之前的那些时间里，我到底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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