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成目光怔怔地凝视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林蓉蓉,看着她脸庞上毫不掩饰流露出的焦急和伤悲,心中也跟着一阵绞痛,茫然失措。
看见李润成的食指离开了扳机,李真彪重新回眸盯住了崔恩灿,目光里射出毫不掩饰的痛恨,“你终于肯现身了?”
崔恩灿自出现后便紧张望着李润成一言不发,待李润成松手消除了危机,方才面对着李真彪坦然一笑,神色黯然却又带着些解脱的意味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李真彪冷冷一勾唇角,“我是过来取约定好的性命。”好像即将完成所有使命,李真彪身上散发着甘愿同归于尽的气势。
皱紧眉心,崔恩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再次微微偏头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润成,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他亏欠太多的儿子,如果可以,期望他不要因为对自己往昔的行为太过失望而难过,不要继续背负过多的伤痛。依依不舍收回落在李润成身上的目光,崔恩灿上前两步闭上眼睛,从容等待死亡降临。
李真彪几不可见地勾起嘴角,忧伤而又平静。那种笑容,或许只有在人安心赴死的时候才能挂在脸上吧。林蓉蓉看着心态没有丝毫动摇的李真彪,倏地举起了手里的麻醉枪,瞄准朝李真彪开枪射击,接连打中了他的胸膛。
崔恩灿闭着眼睛,李真彪正全神贯注面对着最痛恨的敌人,而无论是李真彪还是李润成,他两人谁都没有防备到林蓉蓉会突然发难。李润成看到林蓉蓉开枪,吓得瞪圆了眼,双目欲裂极度震惊;而身体中枪的李真彪则疑惑望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其上的那两支麻醉针,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看到李真彪胸口没有血迹只有麻醉针,李润成揪紧的心松了松,神色一缓。
“别担心,爸爸不会有事的……”林蓉蓉一边说,一边看向不远处听见动静重新睁开眼的崔恩灿。
领悟到林蓉蓉是在征求自己的保证,崔恩灿急忙点点头。谁知即便在身体摇摇欲坠的状态下,李真彪依旧没有放弃,抬手持着最后一丝精神将枪口指向了崔恩灿,“砰——”震碎耳膜的一声枪响过后,倒在地上的却是林蓉蓉。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李润成不顾危险地扑过去想阻挡,而早有心理准备的林蓉蓉则在紧要关头飞身将润成推离了子弹射击的轨迹,用身体替崔恩灿挡下了这一枪。这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无论是崔恩灿,还是李真彪、李润成,看着那道不断从林蓉蓉胸口涌出的血流,都是满脸的不能置信。
“发生了什么事?”警卫队长朴虎植在门外大声喊叫,还有一些警卫员在大力砸门的声音,明显是被枪声惊动来的。
看见林蓉蓉被子弹穿透的胸口迅速晕开了一片刺目的猩红,李润成嘴巴张了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在这一秒,他僵硬的不只是身体,连喉咙都麻木了。动作艰难地跪到地上,李润成俯身抱起林蓉蓉,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中。他颤抖着手试图捂住林蓉蓉胸口奔涌的血流,指间传来的那种黏腻的感受,让他惶恐绝望。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李润成发出微弱的、几乎连他自己也辨识不了的声音,无法继续刻意隐藏自己内心的脆弱——那种至亲的人、他最珍惜的人受到伤害的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李真彪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让人一惊。与此同时,朴虎植带着一群警卫,悍然轰开了大门,一进来便被里面的情形惊住了——地上躺着先前进来的客人,李润成抱着胸口中弹的林蓉蓉在哭泣,唯一庆幸的是总统安全无事。众警卫不由分说将崔恩灿护在正中央,一道道如狼似虎视线齐刷刷对向已陷入昏迷的李真彪,十数柄枪口毫不松懈地警戒着,仿佛李真彪会突然清醒再暴起伤人一般。
胸口的弹洞引发的疼痛牵连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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