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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倏然睁开了眼睛,眼底虽仍有惺忪的睡意,可早有清明悄悄潜入了这双漆黑沉静的眼眸中,入眼的,正是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清俊身影,衣袂如雪,长发如墨,转过身去时,那长袍宽袖,也随之纷飞,她突然伸出手来,这一回抓住的不再是他的衣袖,而恰恰是他那双难得地带了几分暖意的大手,无邪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躺在床榻上,像只略带憨气却又狡黠得很的小野猫一般:“怎的来了就又要走了?”
秦燕归没有料到无邪会突然醒来,手心之中,又忽然钻进了她那只被被子捂得暖暖的小手,不禁让他微怔,他收住了脚步,静静地垂下眼来看她,在那烛火的映衬下,他的眉目格外分明,他立在原地,不过稍稍皱眉,周围的空气却已仿佛全部为他凝滞:“怎么乱动。”
无邪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这种话居然能从秦燕归的口中说出来,他刚才那一下皱眉,她还真有些怕他呢,这极端的情绪反差,让无邪忍不住露出了牙齿眯起眼睛笑了出来,抓着他的手却不放:“我没乱动,我怕疼,不敢动。”
若非他来了便要走,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靠近些也不肯,她哪里会将自己的手从被子下抽出来?
秦燕归面上倘过一瞬的无奈,终是没有就这么甩开了她的手:“知道疼,下次可还敢就此胡来?”
他是说她插手管他的事?所以这顿罚也是自找的?可她哪里算胡来,她胡来,顶多是吃了顿皮肉之苦,他胡来,才是不要自己的命了,莫不是自己的腿也不想要了吗?
这人怪狠的,容兮说得对,她还真挺怨他的,倒不是因为他对她狠,而是他对自己,也未免太过冷漠了些。
无邪原本面上还有笑意,可这会,却突然皱起了眉,只因他被她握住的那一只大手,却不如从前那般温润细致,反倒满手都是伤,无邪想起秦燕归施刑之时是将刀刃倒刺握在自己手中的,莫不是他只顾着让人处理她的伤,他自己的伤就不是伤不成?
她突然莽撞,抓住了他受伤的手,可他的神情还是那样从容温和,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无邪有时真的会怀疑,秦燕归的身子,是不是铁打的,或者他真是铁石心肠,感受不到半点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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