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期一进门,就先看见了门口堆着的礼盒。
“这是……”
“裴大人来得正好。”花蓉看出悦宁不大想说,便问裴子期道,“快来说说,邵公子是何人?无礼冒犯了宁妹妹是怎么回事?”
“……哦。”裴子期坐下来,沉吟片刻,却没急着开口。
“裴子期!”悦宁突然回过味来,“是不是你告诉那个邵翊我住在这儿的?”
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能猜到答案。
裴子期也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你可知这邵翊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急着问这话的却是花蓉。
“朝内姓邵的只有一家。”裴子期似有所指。
邵……
“护国公家?”悦宁脱口而出。
这实在不怪她没有想到。只因这护国公祖上乃是开国功臣,正因如此,才被太祖封为护国公,并因其功高劳苦,太祖特下旨意,官位虽不可承,但此公位可代代承袭。而在那之后,护国公家便一直十分低调,也没有再出过什么有名之人,也没再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这一家的后代也居然就这样本本分分地靠承袭护国公这一封爵至今。年代一久,大家几乎忘记了这一公位,记得的,也只当作是一户富贵闲人来看,并未放在心上。
原来那邵翊,竟然是护国公的后人。
“这一代护国公邵大人乃是邵翊的祖父。”
“哦……”
但那又如何?
什么护国公,什么开国功臣……都是太久远的事,在悦宁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很显然,花蓉虽出身市井,却很快捕捉到了其中的含意。
“难不成……这护国公家的公子,看上了我们家宁妹妹?”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悦宁想,反正她此刻不过一个小食店里的丫头,便酸溜溜地回了一句:“可别呀!护国公……那是什么身份啊,我可高攀不起!”
花蓉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公卿之家的公子与平民富户家的小姐……说不定要成就一段佳话。”
花蓉虽不知悦宁的身份,但多日来看悦宁的谈吐气度,大约也能猜到一些,说是富户家的小姐那还只是她保守揣测了,看悦宁与裴子期相熟,就可知她的家世定然不会简单。但若真说悦宁的家里是为官的,又怎会放任她这样“离家出走”?只怕还有些缘由在里头。
“你这是说的哪一出话本?”
听了花蓉那一句话,悦宁忍不住要笑了。
一提到“话本”,花蓉竟然怔了一下。
“花姐姐……”
“你们先聊着,我去后厨看看。”花蓉走得很急,倒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她一般。
看来要将那位“花姐夫”找回来还是有戏的。
悦宁不禁与裴子期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可惜,悦宁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那“花姐夫”一事,裴子期却先开口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裴子期竟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如同做贼一般朝悦宁道:“其实微臣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说这邵翊之事。”
“邵翊?他能有什么事?”悦宁十分警惕。
“这邵翊若论家世,虽无官职在身,却也是国公士族之后,若论人品才学,殿下在松鹤楼也都见识过的,朝内可再选不出一个比他更好的了。”裴子期口中虽称着“微臣”,但说出来的话不如以往在宫中那般死认着礼数,听那口气,倒像是花蓉那般,以一个知交好友的身份相劝,“其实花姐姐所言不错,殿下此刻不过还只是个‘平民女子’,他都如此倾心,可见他对殿下是真有好感……”
“提起此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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