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当珍贵的军事物资,即使是有所充裕,也轮不到他们。
曲觞很清楚,他们只能起到一些聊胜于无的后勤辅助的作用,永远都没有什么机会成为主力军中的一员。
他本可以逃回家乡,那里地处偏远,即使是虫族也不一定有兴趣浪费时间去占领那种地方。但他没有,他知道自己已经逃无可逃了。若是在这种时候,他不站出来做一些什么,他的家乡也会变为一片焦土,他的父母与祖父母也一样会死于虫族和罗族残忍的屠刀之下。
在商都的时候,他是一个普通人,放在人海中,谁也不认识,谁也找不出来,只是那匆匆人流中的一部分。可在军营中,除了这处营帐中的寥寥数人,他认识的人也不多,会记住他的人只会更少,哪怕他们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他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可这座营帐中的人却已经又换了一半。一开始面对死亡,他还会悲伤,还会痛哭流涕,就像他在商都中和女友走散时,一个人一边默默跟着人群走,一边默默的流泪一样,由于长时间缺水原来流泪也可以那样刺痛。现在,他已经下意识的不去和那些新人结交了,他已经麻木了,又或者也许对于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吧?
在曲觞想来,能够活到这里,他已经足够幸运了,但主管幸运的神灵不可能永远垂青于他,而战争是真真切切会死人的。
营帐内当然会有嗓门老大,满嘴跑火车之辈,其实也会有想曲觞这样安静冷漠而又孤独的人。
“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出声问话的是一名比他还要年轻的小伙子,一个这时候本该还在学校里面,享受里面惬意生活的年纪。
曲觞虽然沉默,但其实性格很好,抬头看向对面铺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道:“维尼斯三级城,恩尼行省。”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年轻人显然没听过,仍然“哦……”了一声。
“那你怎么会来参加联军呢?我叫项飞,家住在龙城。家里的男人都参军了,我也是男人,当然不能不来!”那年轻人一脸的无畏,显然还没有真正领略过战争的残酷。项飞没有告诉曲觞,其实他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参加义军的。他年龄还小,即使联邦紧急把募兵年限下调到十六岁,仍然还差几个月。
“那很好啊!我没什么好牵挂的了,顺路就来了这里。杀一个够本,死了也无所谓。”战争的一开始,人族的通讯网络被虫族和罗族接连摧毁了大半,自从在商都逃亡时无法联系到女友之后,他就再没用过虚拟终端了。
曲觞这话说得有些丧气,项飞一脸天真诚恳的鼓励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谁也不会死!”
“但愿吧……”在军营这里无论是谁也不喜欢谈论死这个话题,甚至绝大数人连提都不会提。也许是因为太不吉利了,也许是因为他们离死亡真的很近。这是那些新人所不理解的,所以他们总是死得格外的快,活下来的人才会真切的明白仅仅活下来有多么的不容易,并且更是有多么的幸运。
他们年龄其实差距也没有说就有那么大,但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生,让这场交谈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
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日常的生活就只有训练,枯燥的训练。
在战争的高压下,没有谁还敢在这时候偷懒,求生是人的本能,不会有谁会在死亡的威吓下仍然无动于衷的得过且过。
今天的训练早早地就结束了,所有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排长公布了他们下一阶段的换防任务。
“我们排下一次的任务是保护霸下城前沿阵地的一处炮台和那里的两名炮手。”
在曲觞经历过的战斗中,这种任务不算是特别危险的,但他仍然不肯放松任何的警惕。在战场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立马分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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