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为的是你?不过是看主人家面上罢了!这样好人家,却又要到哪里去寻来?你去寻了,人又能看得上你?偏生还有一等吃里扒外的猪狗,竟将主人家的话抛到脑后!又与主人家招灾惹祸,良心莫不叫狗给吃了?!”
下头程实说得口沫横飞,上头洪谦坐着面沉如水,总算程实说完了。洪谦道:“只要实心跟着我,便不会吃亏,只有一条——听话,不背主!”言罢一摆手,程实便出来招呼着几个家丁:“将个三个采了去,各打二十棍儿,唤了人牙子发卖了去!”
经此一事,洪谦与秀英更是留意家中仆妇,管束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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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次日,却是散朝后,洪谦因昨日已递了帖儿与褚梦麟,却将林氏祖孙几个带上,往褚府里去。那银姐也叫一条绳儿捆了,李妈妈亲自押着,往车儿里一塞,一道过来。
李妈妈已有些儿年纪了,听过见过的事也算不得少,固知这大户人家逃妾也是常有的,卷着细软逃了的也有,也有叫追回的,也有追不回便与个年纪相仿的孤身男子做了夫妻,也好生过活的。虽不赞这等样女子,却也不甚咒骂。今番却不同,这银姐连累了洪家,李妈妈心里分外不快,朝袁妈妈抱怨道:“叫个甚不好,偏要叫个银。一个姐儿,不守妇道,野得四处浪。若说有个志气不想做妾,那便逃,何以还要卷人家钱财?可见是个贪心不足的东西!她去祸害谁个不好哩,偏到咱家里来,倒要坏家里名声。”
故尔一路上一个好脸色也不丢与银姐,银姐这几日一直转着心思,原想着哄好了这林皓,又讨好着林家长辈,看她所携细软面上,也要收留着她。不想却要叫送往褚梦麟这里来。银姐心道,只消不是径送往那家里去,这褚姑爷,倒是个好说话儿的。
原来,这银姐在原主人家常听人说这褚梦麟之事,乃是个好卖弄仗义、表白风流的人物。真个送到他跟前,只消痛陈自己之悲惨往事,道是青春年少叫卖与个老人为妾,多半会得他怜惜。却交与细软,哭诉一回空身逃出便要饿死,多半也能得谅解。只消钱财未失,想他也不会追究。那富商之家,她却是再也不想回去了的。当死死赖着林皓才好。
到得褚梦麟府上,褚梦麟因洪谦亲至,也不敢拿大,竟是携着长子亲迎。褚梦麟眼角儿也瞧着洪谦带着老中青三个人,后头两个面皮上还有青印子,想是叫打的。肚里一笑,他闻说送出去的东西叫人偷了,也只微有恼意而已。又事连着洪谦,便将这明珠放下,倒好想与洪谦结交,卖他一个人情。想来区区一侍婢,他并不曾放入眼内。
洪谦与褚梦麟寒暄毕,褚梦麟又叫长子与洪谦行礼,且邀其入内。褚梦麟之长子名褚晋,生得一表人材,温文尔雅,洪谦看了,心道,不意这褚梦麟居然能这般老实儿子。闻说褚晋是太学生,又夸他几句。
入得堂内,奉茶毕,洪谦也不客气,径指林皓道:“昨日之事,因他而起,连他,并那贱人也一并捆了来,他们投我府上时,便觉这妇人口音不对,我虽担个长辈名儿,却不好处置旁人家事,故写信请他父、祖前来,两位昨日才抵京便听说这贱人与府上有些牵连,我便将这两人入京里一应箱笼也一并捆了来,今日便来拜会。若有是府上丢失之物,尽管追回。那贱人尚在车内,见与不见,全在阁下。”
那林老秀才父子又上来见褚梦麟,褚梦麟见这林老秀才干瘦一把,须发花白,又听说他是个秀才,也不敢很托大,请他坐了,却听林老秀才自责道:“叫家中妇道人家宠坏了,不识个好歹,半道儿上遇着的女娘也敢携了来,真个叫灌了米汤了!”
褚梦麟亦非糊涂人,昨日他那爱妾的人将迎人捉了来,又禀了他,意在挑唆他往北乡侯府说理。他先往北乡侯处送一帖子,却又审这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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