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窗户下正笑着打电话。
那人走过去，拍了崔明正的肩膀一下：“等了几个小时，等到了？笑得这么浪，通电话的是女人？该走了！快点！”
崔明正对那人摆了一下手，手捂着话筒对那人小声说了一句：“胡说八道，这是我家小孩儿，车上等我，很快！”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周云舒听到了。
“小孩儿，给爸妈磕头的时候记得多磕几个，连哥哥的那一份儿，你替我，记住了吗？”
“嗯！”
崔明正抱着电话回到桌上，继续嘱咐：“人死不能复生，小孩儿，哥哥会陪着你的，难受了就想哥哥好了！嗯？”
“嗯！”
“哥哥要走了，小孩儿，照顾好自己，到了省城记得给哥哥拍个电报过来，电报还是能收到的。”
“明正哥，信呢？我要是给你写信，你能不能收到？”周云舒急着问。
“能！”
即便是下山后才能收到信，那也算。
“孟大哥说他也要去你那里，我……我把信寄给他，让他转交给你好不好？”
“我家小孩儿真聪明！就这么办！让他带给我！”
“好的！”
“小孩儿，我得走了！”
“明正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要是……要是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你给我打电话，我立即就赶过去！我是说真的。”
窗户那边传来啪啪啪的拍窗户的声音。
之前来叫崔明正的那人又催了。
崔明正点头：“好！不会忘了小孩儿的，”真想再说会儿。
“明正哥，我听到拍窗户的声音了，是催你的吗？”
“这都能听到？”崔明正笑。
周云舒顿了几秒：“明正哥，挂吧，高考结束后我去找你！”
崔明正一听，愣住了，正想拒绝。
周云舒挂断了电话。
周云舒抱着话筒站在那里，好久都没动一下。
胸口处起伏不定的，是激动。
她怎么就……就说了出来。
去找他，找明正哥！
太疯狂了！
崔明正放下话筒后，拍了一下桌子。
有人立即问：“崔局，怎么了？”
崔明正低头，眨了眨眼，再抬头的时候，那双眸子弯弯的笑着，随后笑出声来：“还有烟没？给我来一包！”
就有人扔了一包烟给崔明正，崔明正接住，从里面抽了一根，直接咬在了嘴上：“谢了，这烟可不还你！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想办法给我把电话线扯上去！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能完成任务吗？”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站起来的动作统一又迅速：“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崔明正走出去的时候，还喃喃自语的一句：“真是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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