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缓,容不得哨骑们沿途细致查看,对于阿那瓌权威的迷信也是原因之一,那可是带领他们灭亡仇敌的中兴之主,他的判断又怎会有错。
盲目崇拜的风气哪怕到了现代社会都不曾断绝,甚至愈演愈烈,更何况是公元六世纪中叶的游牧民族。
没有收到哨骑示警更让阿那瓌毫无防备地踏入伏击圈。
阿史那土门趴在山包望着鱼贯涌入的柔然大军,稍作计算,不下十万之众,他望不清柔然人脸上的疲态,但也知道柔然大军自十六日上午出发,才十八日正午即走完了整整三天的路程,不只是马,连人也遭不住。
等不及柔然将士尽数步入伏击圈,阿史那土门唯恐迟则生变,只见鸣镝作响,已入瓮中的柔然大部无不变色,都是游牧民族,这时候闻见鸣镝所代表的含义大家都清楚。
两侧山包无数箭失射向慌乱中的柔然人,箭锋反射着正午的光芒,在柔然将士的身躯上绽放朵朵血花,一名名骑士栽落马下,有人痛苦呻吟,更有人再无生机。
“快退!快退!”
阿那瓌举盾高呼,没退多远,便望见前方拥堵,邓叔子冒着头顶乱飞的箭失打马看过情况后,带着哭腔回禀道:
“铁伐所领后军已经被杀散了,突厥人在入口处放置了拒马,结阵防御,将士们冲不出去。”
眼看退又退不得,进,却因退回来的前军造成拥堵更是挪不开脚步,邓叔子俨然陷入绝望之中。
铁伐所部未入伏击,却轻易被杀散,并非他们不用命,也不是柔然将士实力孱弱,着实是太累了。
虽说常常被戏称为草原霸主之耻,但能够灭亡高车国,柔然将士的勇武值得被尊重。
阿那瓌心知再不振作,这两山之间的通道将沦为柔然汗国的坟场,他索性弃了盾,高举马刀大喝道:
“与其坐以待毙,为人箭靶,众将士莫不随我弃马登山,杀溃锻奴!”
到底是积威深重,哪怕身处险境,柔然人依旧相信他们的可汗,愿意跟随他。
阿那瓌的叫喊声被众人传递开来,四五万人翻身下马,拔刀与阿那瓌杀向一面山包,其余人不是不愿听从阿那瓌的指挥,实在是挤不上去,就那四五万人,有很多都还拥挤在下边往上拱。
在死亡的刺激下,疲惫不堪的柔然人仿佛激发了人体潜能,越战越勇,居高临下的突厥人明明占据优势,却只得且战且退,而阿那瓌所选山包,恰恰就是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所在。
眼见柔然人似乎越战越勇,他赶紧调来王庭方向出口堵塞的突厥战士驰援,却依旧难以阻挡搏命的柔然人前进的步伐。
另一侧山包上的突厥人冲锋而下,又有大量柔然士卒调转枪头,阻挡冲下山的突厥人,而随着大量柔然人在山坡上同突厥人浴血奋战,道路不再堵塞,邓叔子瞅准时机,领了自己麾下剩余兵马三千余人向王庭方向的出口处杀去。
由于防卫力量早已被阿史那土门抽调,邓叔子轻易冲出伏击圈,他赶紧命亲信回去报信,自己则亲率部众护住出口。
然而当邓叔子的亲信回到山道中时,他望见了漫山遍野的尸骸,山道中多有突厥人抓捕俘虏。
于是不敢久留,赶紧报信邓叔子,随他逃亡。
而山顶上,突厥人重重围困,包围圈中,数千柔然士兵哪怕力竭,依旧忠诚的护卫着他们的可汗阿那瓌。
阿那瓌拄刀而立,浑身浴血,却无致命伤,他双目紧闭,好似正在休憩。
阿史那土门越众而出,招降阿那瓌,哪怕明知道这般做法又会惹来一阵所谓锻奴的怒骂,但他也愿意以试,毕竟阿那瓌若降,便能更顺利地接收柔然汗国的遗产。
毕竟这一战后,柔然最精锐的王庭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再无力与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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