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凶恶?”>
正待凝神再听,琴声戛然而止。>
龙津水畔有一处大宅。宅子里头有林木扶疏、青波碧水的园林,园林深处有一座两层的楼宇。>
楼宇二层,是一处可供凭栏临风的静室。静室里头的装饰甚是奢华,有泉瓷的三足香炉,龙须象牙的脚踏,有梅花帐、玉屏风,墙上还挂了南朝宋国有名文人的手书珍品。>
有一名面带病容的老者正在半开轩窗之侧,入神地弹奏。>
这时候,又有个年约五旬的锦袍老者迈着沉重脚步上楼,叱退仆役,愤然推开房门:“兄长,你在闹什么?”>
病容老者手按琴弦,抬头看了看,展颜而笑:“信甫来得好急。”>
被称作“信甫”的,是当朝的吏部尚书,胥鼎以外,汉臣中的另一位领袖人物张行信。>
而弹琴的老者,便是张行信的兄长张行简。此君乃是当代有名的儒臣,官拜太子太傅、翰林学士承旨。>
这兄弟二人,俱都出身于莒州,家乡族人都在定海军的治下。所以郭宁自入中都以后,对他两人甚是客气,两人也素来恭顺。>
此时张行简言笑晏晏,张行信却明显有些焦躁。他大步上前,从兄长手中夺过了焦尾琴,又探头往外张望。>
扫视两眼,仿佛没见什么特殊的。他才低声抱怨道:“咱们这一片,都在丰宜门驻军的眼皮底下呢,宵禁尚未解除,兄长你怎就有兴趣弹琴?这不是等若挑衅么?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有警巡院的人找上门来了!这是何必。”>
张行简呵呵一笑:“那就不弹,不弹,我听你的。”>
张行信松了口气,随口道:“这是多事之秋,咱们什么时候都莫要出头,万一牵扯进那些……”>
他忽然住嘴,兜转回来,眼神炯炯对对着张行简:“兄长,你不是无缘无故生事的人,也不是忽然深夜弹奏,要抒发情怀的人。你这一番弹奏,是什么意思?你除了弹琴,还做了什么?”>
张行简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他又捶胸大咳,上气不接下气。张行信连忙抢上前去,为他拍打后背舒缓,待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息,脸色都有些发紫了。>
“你看到南面灯火所在么?”张行信问道。>
“那是都元帅府!”张行简猛揪过兄长:“你干了什么,竟和都元帅府相干?”>
“都元帅府里的仆役,有一人曾经受过我的恩惠。所以方才偷偷地用灯烛传信,告诉我郭元帅的夫人喜得麟儿。”>
“这倒确实是喜事,想不到兄长竟然是个有心人?既然晓得了这桩事,咱们是不是该派人道贺?我赶紧去准备礼物……若送金银,未免俗了,你看取一套南唐名家李廷珪所出的古墨如何?这其中蕴意甚好,也符合我莒州日照张氏的诗礼家风。”>
“我得了这个消息以后,便按照早前的约定,以琴声传讯。得到这个讯号的,有两处,一处是仆散端那老儿的府邸,另一处,则是崇效寺那里的李家老铺。”>
张行信猛地按住胸口,免得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勉强道:“这两处,有什么讲究?”>
“李家老铺那地方,明面上和我们没关系,其实掌柜是我的心腹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最近和定海军也有生意,所以夜间出行,无人来管。他也早就得到吩咐,听我琴声示意,立刻散出人手,在城里到处宣扬这个消息,并在宣曜门和通玄门两地,肆意散发钱财,以作庆贺。因为这桩喜事确实是真的,初时城中军吏很难阻止,待到人群大量聚集,他们更难阻止了。”>
“那就是要用城中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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