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放下床幔,回头见糖糕正征寻地望着她,她挥了挥手指了指外头,一众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李璨翻了个身,看着床里侧,心里头闷得几乎窒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揪着被角,双眸无神地盯着床里侧。
也不知过了多久,糖糕小心翼翼地唤她起来用晚饭。
“我倦了。”李璨阖上了眸子,疲惫来得突然,铺天盖地的,她似乎在一瞬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极为漫长,睡醒时,不仅没有轻松,反而浑身酸痛无力。
耳边传来大伯母说话的声音,接话的似乎是徐景。
她累极了,眼皮沉得厉害,只来得及想到自己好像是生病了,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身上的酸痛褪去了许多,口中有点苦涩。
眼前是淡青色的软烟罗帐顶,这帐顶和好像赵晢寝殿的帐顶好像啊……她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不是像,这里就是赵晢的寝殿啊!
她转过小脑袋往边上瞧,不明白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赵晢半倚在她身侧,阖目打盹儿,手侧放着一本翻开的书。
李璨惊讶得睁大眸子,赵晢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难道说她已经昏睡好几日了?
赵晢眼下有淡淡青黑,下巴上冒出来点点胡茬,看起来很疲惫。
她凑近了,贪恋地看了他许久,一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移开目光。
她轻轻咳了一声,这时候才察觉嗓子干干涩涩的有些疼,口中也苦苦的,她缓缓撑着坐起身来,想下床去倒些水喝。
她瞧了瞧床边,盘算着从哪里下床去不会吵醒赵晢。
“醒了?”
不料,她还未站起身,耳畔便传来赵晢有点低哑的声音。
“嗯,我渴了……”李璨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没有看他。
她也不知为何,一听他声音便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险些落下泪来。
赵晢不曾言语,起身给她倒水去了。
李璨赶忙擦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赵晢喂给她一颗丸药,又喂了她水,取了一颗乳球狮子糖喂给她。
李璨乖乖张嘴,含了糖。
赵晢伸手探她额头,低声询问:“身子可还有不适?”
“没有了。”李璨轻轻摇了摇头,往后让了让,躲开他的手,终于酝酿好情绪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睡了很久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晢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收了回去:“你睡了快三日,我昨日回来的。”
“元宵节过了?”李璨想起来问。
“嗯,昨日。”赵晢点头。
李璨怅然若失,她还想着元宵节去集市上看花灯的呢,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
“给你预备的。”赵晢转身,提了一只花灯来。
是红彤彤的鲤鱼花灯,做工精致,纹路精美,看着很是讨喜。
“嗯。”李璨看了一眼,点了点小脑袋。
她知道,这个时候该欢喜,可她做不到强颜欢笑。
在旁的任何人面前,她都可以将神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唯独在赵晢跟前,她装不出。
赵晢微微拧眉,搁下花灯。
李璨抢着先开口了:“泽昱哥哥,这次去莱州顺利吗?事情可办妥了?”
她怕赵晢问她怎么,她回答不上来。
赵晢真与夏婕鹞在一道,她应该祝福,两个人都对她有恩,她不该有丝毫别的想法。
如何是别的任何姑娘,她都可以生出嫉妒之心。
可对夏婕鹞不能,夏婕鹞替她挡过刀,手上留下了终身的残疾,她若是嫉恨夏婕鹞,还能算是个人吗?
何况,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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