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爱却将永不止息。从他们的孩子,到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几乎同一时刻,她的手机响起。那边很嘈杂,一些人用她完全不懂的语言在大声叫嚷。然后她听到苏羽烈的声音,急得舌头都打结了:“静言,盛桐他还活着,我刚到尼泊尔!” “什么?”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事情紧急,我来不及通知你,一得到消息马上就飞过来了。这个医院收容了太多在地震中受伤的人,医疗条件也不好……” “你是说,他活着?”震撼到无以复加,恨不能立即飞过手机另一边去。 “是的,活着!不过他头部被石块砸中,受到重创,昏迷了一个多星期。” “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样?我要跟他说话!”她急得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简直要发疯了。 “一直还沉睡不醒!是他们当地请的向导,偶然在医院看见他,才和我们联系上。听救援队的人说,他当时是在博卡拉鱼尾峰这边。你知道,鱼尾峰当地人是不让登的,所以他们坐着直升机在航拍。地震发生后,他本没什么危险,只是手机、行李什么全被埋在酒店而已。他自己脱离队友,跑去救了几个人,再转移时就被滚落的石块砸中了。听说是为了保护一个当地小朋友……我们正准备把他转移回上海治疗。” 苏羽烈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指挥那边的工作人员,“当心,别撞到伤口!” 桐,你这个大傻瓜,你知不知道,很快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不能死,不能失忆,不能变成真正的傻瓜,听到没有?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的每次分离,都会有相聚吗?你怎么敢食言,你怎么会? “一直昏迷,医生怎么说,脱离生命危险了吗?会不会失忆?”她将手机紧贴在耳朵上,生怕错过一个字,仿佛那样就能将他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回来。 “还不好说,这边的医疗条件太差,需要全面检查。我们现在要登机了,回见。” 电话挂断了。陈静言握紧拳头,在心中盘算片刻,又到衣帽间收拾了一些东西,快步朝屋外走去。 这一座热带小岛,十里长滩铺满粉色细沙,海水嫩蓝如果冻,船漂于水上,如浮在空气中。不远处,高大的椰子树丛为背景,有人在那里燃起篝火,顺着晚风,烧烤的香气混着鸡蛋花的浓馨,一阵阵飘过来。 “初一,你去哪?想讨东西吃吗?” 那条老柴犬,此刻正急不可耐地拽着主人朝前扑去,绳索勒得它舌根都快吐出来了,呲牙咧嘴的表情却像极了傻笑。 初一,他在心里默了默,一条狗怎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醒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父亲变成了一帧照片,管家说他从前叫她春姨,司机叫小石头,狗就叫初一——还是他取的名字。 他从前真的这么没文化? 狗越走越快,最后竟跑起来。沙子纷纷漫过人字拖,在皮肤间厮磨,却十分细腻,犹如婴儿的奶粉。 慢着,他怎么知道奶粉的触感?好像隐约记得,古早以前,玩过那种袋装的奶粉,隔着铝箔纸袋,一点点在指间碾揉,细微至极,发出好听的嘎吱声。 难道他还是那个寂寞的小孩?低头瞥向自己,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工装短裤,袖口挽至肘部,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骨骼修长,脚步蓬勃有力,脖子上还挂着一只单反,明明是个成年男子! “初一,慢点!” 此时夕阳渐浓,为海面镀上一层玫瑰金,每道波纹都细细镌刻,仿佛无数片金鳞翻涌而至。篝火渐近,香气更丰盈,隐隐听到歌声、笑声、击掌声,自树林深处飘来。 那狗不听他使唤,拐个弯,冲着植物的浓荫下跑去,小短腿跑得飞快。他攥着绳索加快了步伐,像从一个悠长的梦境中,硬生生被拖离。 “妈妈,旋转木马,坐,坐马马!” 她撩起长发,注视着这个三岁的小男孩。他年纪尚幼,却已生得山清水秀,尤其一双善睐的眼睛眨巴眨巴,配合着肉鼓鼓的小脸蛋,那天真无助的表情,她素来无力招架。 在这海角天涯,竟然还真有旋转木马,只是年代久远,早已无人问津,任由它在树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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