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硝烟。
正在太白军中段的孙芸,身后跟着刘淮,刘淮后面吊着李长虹,刘淮左右伴着王彪之、桓温和程虢,这个阵容,将刘淮稳妥地保护起来。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刘淮可算是捡起了一丝作为帝国继承人的骨气,他拿着桓温的佩剑,紧随孙芸,呜了哇啦地高喊着‘大汉万岁’。
但,他却得不到任何人的任何回应。
少年坚定地以为信仰可以战胜一切,却忘了还有一句话叫‘磨剑三载,一朝功成;一朝懈怠,万事莫成’。
北山之上,与太白军鏖战过后的苻文,被呼延无忧和赵安南拼死救出,在仅剩几十名帝江卫死命保护下,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山巅。
此时的苻文,被莫惊春横横竖竖、里里外外砍了不下十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完整的衣衫,肩胛骨那一处刀伤甚至还露了白花花的骨头。
因失血过多,心念损耗过大,苻文已渐呈神志不清之态。
换做常人,早就晕倒不起了。
不过,这少年仍旧执拗地傲然站立在纛旗旁,不肯倒下!
只要我苻文不倒,大秦的进攻,不停!
我苻文非嫡非长,自从决议争储以来,处处被大哥苻生打压揉捏。这一次,是好不容易才虎口夺食争来的军功机会,若此战败阵,先不说丧权辱国丢人现眼,天狼城那九五至尊的大位,恐怕便与自己此生无缘了。
这一战,我苻文不仅为国,更是为己。
想罢,少年苻文全凭一口气吊着,一步一个血印,再次走到虎座鸟架战鼓旁,操起鼓槌,擂鼓不歇。
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
但是,老子千里迢迢来这太白山脉,绝不是为了打败仗的!
......
汉军冲锋的北山山腰,已经一片人间地狱。
武次军将士以一换一,从侧面不停撞向大秦铁骑,每撞击一下,地上便多了两滩血肉。在如精卫投石般前的赴后继下,慕容恪这支铁骑的后半段军队,没有一个能侥幸过得了这亡命冲撞,纷纷坠马身亡。
纵观山腰之上,战马和将士、红甲与黑甲,交错遍布在山腰,血的温度将雪化为水,血水和着雪水,从山腰上留下了一条血河。
山谷吹来的风,也不经意变成了血液的腥郁味道。
慕容恪的前军没有了后续支援,冲势大减,虽然即将把边战边退的太白军逼回雪谷,却也无力再进一步,只能原地挥舞狼刀,猛砍猛杀,阻拦着试图冲突重围的太白军。
二十年前便在军界赫赫有名的名将莫惊春,立刻抓住这一微妙变化,他精神大振,心念所致,刀芒既出,一股磅礴气机迅猛蔓延开来,一刀狂暴横扫,直接将慕容恪在内的大秦先锋十几骑砍翻马下,慕容恪血染战袍,不甘地大喝了一声,跌落马背,被偏将捞到马背北逃,生死不知。
刀光炸裂后,莫惊春会同刘贲、陈步业,立即重聚军兵,而后他自作先锋,摇旗呐喊着缓慢向山上推进,在大秦铁骑的反抗之下,三军推进速度,可谓举步维艰。
不过还好,秦军没有了后续支援,莫惊春和太白军的兵锋,在艰难困苦里,再一次从洪流中挣扎了出来。
......
山下,拓跋寔、敖非、邓翼三路铁骑,以千钧压顶的气势奔袭,挥舞手中狼牙棒、开山斧、狼齿刀,只同武宁军刚一交兵,便似奠定了胜局。
面对轻盾轻甲的武宁军,秦军三路铁骑犹如虎入羊群,交锋刹那便冲撞的武宁军士卒阵型大乱。
武宁军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不到一刻,三道黑色洪流便将武宁军拦腰截断,分割成互不相连的四份。那重骑兵皮糙肉厚,刀砍不入、箭射不进,在武宁军中肆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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