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嫣嫣然一笑,压低声音:“我看糖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看黄元的眼神不对。”
常风愕然:“你是说......”
刘笑嫣道:“豆蔻年华,岂能不怀春?只是那黄元的出身跟糖糖不般配。”
常风很看得开:“你这话像是你爹嘴里说出来的。什么出身不出身?我以前跟你就般配了?”
“再说黄元那小子我见过。是个上进的读书人。说不准以后会金榜题名。”
“糖糖的心上人,家里没有当高官的父辈,其实是好事。”
“高官子弟若跟咱常家结亲,是冲着咱常家如今的权势来的。”
刘笑嫣道:“也对。我爹来给你践行。你快去饭厅吧。”
常风来到饭厅,一家人坐定。
喝了几杯酒,刘秉义道:“你这次去山东,又要大开杀戒了。”
常风问:“老泰山何出此言?”
刘秉义道:“我以前是做过布政使的。监管着北直隶境内六条大河的河务。河道官哪有不贪的?”
“大清河你知道吧?”
常风道:“知道,大清河源头在涞源境内。是条静河,很少发生水患。”
刘秉义抿了口酒:“没错。没有水患,大清河的河道衙门就没有进项。”
“成化二十年,为了让朝廷拨治河银,河道官儿竟跟监管少监勾结,扒开了大清河的河堤,人为制造水患。”
“工部派了个郎中来查,最后不了了之。”
常风震惊了:“为了有银可贪,他们竟敢制造水患?这不是拿百姓的命换银子嘛?”
刘秉义道:“河道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文官吃......”
常风接话:“文官吃草,武官吃土。”
刘秉义惊讶:“你也知道这话?”
常风答:“白部堂今日跟我说的。”
刘秉义道:“反正啊。以你的性子,去了山东一准会大开杀戒。”
这倒提醒了常风。此行山东,一定要带上钱宁。杀人出风头的事,还是让他去办。
钱宁办事十分利落。两日之后,一百多名账房先生来到了北镇抚司。
这些人个个喜上眉梢。钱宁已经跟他们说了,让他们进锦衣卫当差。
常风在值房接见了这批人。
常风道:“诸位。我准备在北司内设置司账百户所。可锦衣卫的袍泽们玩刀是行家里手。拨算盘珠子是外行。”
“所以把你们请来了。司账百户所的员额,宫里还未批下来。你们先随我去趟山东公干。每人都领校尉饷银。”
一众管账先生无不欢欣鼓舞。
就在此时,钦差刘大夏走了进来。
常风让一众管账先生下去,又让人给刘大夏上了茶。
刘大夏问:“准备的怎么样?咱们明日出京如何?”
常风当即应允:“好。此番办差,还请刘都院照应。”
刘大夏去山东,挂的是右副都御史衔。故常风称他为“刘都院”。
刘大夏道:“是你好好照应我才对。你要是能把朝廷拨下来的五十万两治河银看牢了,治河就成功了一半!”
常风问:“朝廷这次拨了五十万两?”
刘大夏点点头:“皇上很重视水利。昨日乾清宫面君,皇上说不够还可以递折子追加。”
常风道:“刘都院放心。我一定替您,替朝廷看牢治河银。”
翌日,钦差车驾出京。古代治水很像打仗。故众人出京走的是安定门,图个吉利。
一路南行,十日后众人到达了黄河决口处,东昌府阳谷县境内。
张秋堤就位于阳谷县境。
刘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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