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一个阉党御史发难,弹劾李东阳的《通纂鉴要》中有不臣之言。
然而焦芳和张彩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散朝,也没见那御史动手。
于是散朝后,焦芳和张彩来到了司礼监,找到了刘瑾。
张彩问:“刘公公,您不是说高御史这人对您很忠心嘛?怎么早朝时......”
刘瑾摆摆手,打断了他:“李东阳那人对我还是恭敬、顺从的。没必要把弘治朝后三君子斩尽杀绝嘛。”
“再说了,李东阳始终是帝师,跟皇上有师徒情分在。”
张彩有些发急:“刘公公,您已经扫除了刘、谢和十几名部员大臣,上百名司官、言官。怎么现在倒心慈手软起来了?”
如今的满朝文武,也只有张彩一人敢对刘瑾这么说话。
刘瑾对张彩这人是尊重的。因为他知道,张彩是有能力、有手腕的人。他这位立皇帝不能只用马屁精治国。还得用张彩这样的能臣。
刘瑾解释:“并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李东阳膝盖软。人家已经给我下跪磕头,明里暗里求我放过他了。”
张彩怒道:“李东阳是在示弱!示弱懂嘛?!此人绝不甘屈居公公之下!”
刘瑾笑道:“你是巴望着李东阳滚蛋,内阁缺员,你能补入内阁吧?”
张彩一愣:“公公竟如此看我?”
刘瑾道:“啊,我是在开玩笑。说真的,我已经决定了,留用李东阳。搞什么文字狱弹劾他的事,就此作罢。”
刘瑾态度坚决。张彩知道劝不动他。
愤怒的张彩走向了司礼监的大门。他嘴里喃喃自语,做出了一个精准的预言。
“亡刘必李!”
说实在的,刘瑾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对于常家来说不完全是坏事。
这日,身为顺天府丞的常破奴来到内厂,交涉一桩杀人案。
这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富商纵容家奴,打死了一个贫苦百姓。
顺天府抓了富商和家奴。准备依律,判富商立斩、家奴斩监后。
然而,富商家里的人却拿出了大把银子,贿赂了内厂的一名掌班太监。
内厂便把案子从顺天府手里强接了过去。富商和家奴得以脱身。
刘瑾正在内厂听取各领班、掌班、贴刑官、档头们汇报这个月的厂务呢。
常破奴未经通禀,直接进了内厂大堂。
现而今文官进内厂,要磕头通禀。
常破奴则不然。谁让他是刘瑾看着长大的呢。
刘瑾见到常破奴,亲切的说:“破奴大侄子来了?你可是稀客啊!快坐快坐。”
常破奴拱手:“刘公公,小侄来此,是举发内厂的一桩徇私舞弊案。”
刘瑾道:“那也坐着说。来啊,给我破奴大侄子赐座。”
常破奴没有推脱,坐到了椅子上:“刘公公,内厂掌班胡诚胡公公,收了人命案的案犯两千两银子。”
“原本属顺天府管辖的案子,让你们内厂强接了过去。没几天案犯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家了!”
刘瑾面色一变:“什么?有这事?胡诚!”
掌班胡诚吓得面色发白,“噗通”跪倒在了刘瑾面前:“老祖宗,这里面有误会。”
刘瑾冷冷的问:“你收没收案犯的银子?”
胡诚偷瞄了一眼常破奴,他知道瞒是瞒不住的,只好承认:“收,收了。”
刘瑾又问:“你放没放案犯?”
胡诚吓得浑身发抖:“放,放了。老祖宗,属下糊涂,属下万死。您饶属下一命吧!”
刘瑾冷笑一声:“人只有一条命。万死是说说而已,一死也就罢了!来啊,拉下去行家法,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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