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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信的脑子彻底卡壳。>
苗氏说的内容跟他想的南辕北辙。>
“什么天恩?”>
难道不是泼天祸事?>
“不久之前,王庭要加封我儿为郡公。”>
“不久之前?”>
他闭眼,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主上突然加封秋丞长子,怕是知道什么。>
栾信沉下脸色:“你可知为何加封?”>
苗氏道:“自然有猜出几分,这郡公不可能是看在文彦的面子上,思来想去只能是栾君了,更甚者——它本就该是栾君的爵位。于情于理,我们母子本不该领受的……”>
栾信打断她的话。>
“女君可知文彦公之死真相?”>
“他是自尽的。”>
“他是被人诱骗自尽的!”栾信神色严肃凝重,“如此,女君也要当这个说客?”>
苗氏没想到他敏锐到这个程度,好在她也有心理准备,一改刚才柔弱无骨的可怜寡妇形象,起身直视栾信:“此事,我早已知道,但这又如何?秋文彦泉下有知,也只会拍手称快,道一句‘死了多年仍能压过大房一头,畅快’!区区杀夫弑父之仇而已!”>
一句话差点儿将栾信噎了个仰倒。>
“区区杀夫弑父之仇?”>
“难道不是?不是沈幼梨,也会有别人!或许是吴昭德,或许是没听过名字的!你们男人都说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宁死不降多有气节,殉城殉国更是荣耀,那么栾君可有想过妇孺幼子会如何?哪个斩草除根不杀其子嗣?其妻妾能被赏赐给有功之臣当妾室还算善终,若丢下去给将士享乐呢?你是没见过?还是秋文彦他不曾做过?自己赢的时候说愿赌服输,自己输的时候怎么不说愿赌服输了?”>
小郎的震惊不比栾信少。>
也没人告诉他这还隔着杀父之仇啊。>
栾信道:“女君对文彦公有怨气……”>
苗氏咬牙:“何止是怨气?他死了还能替我儿挣一份荣耀,他在九泉之下,不想笑也得给老身笑起来!夫妻一体,我哪里不想跟他共生死?他当年有给我机会?他心心念念的,永远都是赢过大房,赢过大房,何时想起我,想起被他丢下的儿女?他这一生掐尖好强,我跟他吃了半辈子的苦,忍受他的薄情寡义。是他自私自利先辜负的我,是他欠我的!”>
栾信:“……”>
莫名有种感慨,果然是姓苗的女人。>
“你猜去岁我儿高热是怎么镇住的?”>
栾信道:“请了名医?”>
苗氏冷笑:“我去砸了他牌位。”>
高热惊厥这事是真的,砸牌位也是真的,不过两件不相干的事情被她凑一块儿了。>
苗氏适时缓和语气:“我知道你对文彦尽职尽忠,让你接受这些是强人所难,但还请你不要阻拦!这个郡公关乎我儿,关乎子孙后代富贵,文彦经营一生都没能给他的。你说我利欲熏心也好,但这只是一个母亲的私心。所以此事,我只能对你不住了……”>
栾信眸光转向小郎:“小郎怎么说?”>
是他爹,还是他的爵位?>
小郎吞咽口水,避开栾信尖锐目光。>
苗氏护在儿子身前,在栾信二人都没防备的情况下,一把将儿子腰间佩剑拔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道:“你问他没用!栾公义,你今日要想为你旧主讨什么公道,坏了我儿的好事,你今日前脚踏出去,我们母子后脚就自尽于此!横竖我是卖夫求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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