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杰道:“今夜分批值守,以防偷袭。”>
康时不这么认为,今日夜袭的可能性极小,一来附近没有足够埋伏的空间,二来翻山越岭不仅会是他们的负担,也会是敌人的负担。如果他是敌人,他会选择以逸待劳。>
不过,这些推测没有说出口。>
他对自己的乌鸦嘴非常有自知之明。>
一旦开口,极小概率也可能百分百发生。>
上半夜是苏释依鲁这边值守,褚杰直接原地打坐,大刀就放在腿边。他将心神全部沉入武殿,不多时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视线升空,方圆数里尽在感知范围。>
苏释依鲁作为武者自然能感觉到一点。>
小声“呿”了声:“装!”>
因为心结拖累,这些年被褚杰甩开距离越来越大。一开始还觉得咬咬牙能追上对方步伐,之后难以望其项背,视野之中早没了褚杰的背影。二人再打一场,他必输无疑。>
不过,有一点是褚杰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唇角泛起笑容。>
褚杰作为武者,无法忽略他带着侵略性的视线,入定也入定不安心:“你笑甚?”>
苏释依鲁手肘支着地,也不嫌脏,半躺着看向夜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多好呢:“月前,老夫的妹妹又查出了身孕。”>
“你那个妹妹……”>
褚杰说着沉默下来。>
苏释依鲁毫不避讳地道:“有杏林医士定期看顾,应该能平安生产,只是年纪大了比年轻时候吃力不少,希望会是一个男孩儿。”>
褚杰:“……你疯了?”>
苏释依鲁不在意:“老子出身十乌旧族,族内本身就不怎么在乎人伦纲常,那些玩意儿都是你们才会在乎的。没有这个孩子,有些坎儿就始终迈不过去,有一个也好。”>
妹夫都死多少年了?>
“死人不该挡活人的道。”>
褚杰:“……”>
苏释依鲁不知哪里摸出一把豆子,丢出用嘴接:“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再找?你不会真打算跟褚无晦几个老男人抱团颐养天年?”>
褚杰白眼差点儿翻上天灵盖。>
苏释依鲁这个老东西是要跟他谈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武胆武者记性太好了,他现在闭眼都能想起妻儿笑貌音容,“……你说我就得了,别咒无晦。他年轻有为,怎么就没人要了?”>
褚杰还指望褚曜能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呢。>
是的,他现在还没死了这条心。>
为此还暗中努力做了不少,包括但不限于改善府上风水,挪开门口树啊,石头啊,万一还不奏效,他只能找人重新算算祖坟风水。>
苏释依鲁:“……年轻有为?”>
跟褚杰差不多年纪的老菜帮子算年轻?>
褚杰:“……”>
好一会儿,苏释依鲁才听到旁边死敌默默道:“别逼我在这么好的夜色下打你!”>
苏释依鲁又“呿”一声。>
若非场合不对,他都想拍着脸挑衅两句——有本事别只放狠话,抡拳头打过来啊!>
康时:“……”>
听了半天怀疑二人外界的传闻。至少在他老家,没有死对头会一块儿赏月互呛的。>
“赤乌将军要当舅舅了?”>
赤乌是苏释依鲁的名号,虽只是列将军,但以苏释依鲁在乌州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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