槁,再脑补上那扯锯般的沙哑嗓音,心底不由阵阵发毛。她快步往耦园回赶,暗忖当日在大佛寺,自个儿八成是先被他敲晕,或背或抱弄上马车,再一路颠簸到抵襄阳。人事不省那么些天,也不知道被这老秃驴占了多少便宜去……愈想愈是糟心,脚下也愈行愈快,末了,双手提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撞进了书房。“砰砰”两声,大力关上门扇,斜倚着门框,闭目喘息了一会儿,方才缓缓睁开眼来。
倏而睨见窗下立着一人,正神色尴尬地瞧着她。元翠绡大糗,端着臂膀斜跳一步:“夫子?”
“你……”沈仲元局促着道,“怎么了?好像遭人追杀似的。”
元翠绡走过去合上窗户,忧心忡忡道:“我刚见到了一个人。”
沈仲元忙问:“是谁?”
“佛堂那个老秃……”元翠绡瞟了小诸葛一眼,忙改口道,“老和尚,夫子可知晓他的来历?”
“他么?”沈仲元面色一缓,“从前俗名叫做张华,江湖人称病太岁,多年之前栽在北侠欧阳春手里折了兵器,此后便遁入空门。如今法号惠明,至于甚么时候进的王府,我并不太清楚。”略顿一顿,探询地看着她又道,“莫非小娘子在哪儿见过他?”
“夫子料得真准。”元翠绡面露钦佩之色,“就是他将我掳来的。”
沈仲元吃了一惊,旋即感到疑惑:“你能确定?王爷心思缜密,按说他已收你为义女,不应再将张华留在你时常会去的佛堂才是。”
“确定无疑。”元翠绡点点头道,“当日我冰蟾之毒未解,甚么都瞧不见,但声音不会听错。此前他见到我便扮哑巴,今儿撞破也是巧了。”
沈仲元心内颇不是滋味:这丫头究竟吃了多少苦,如今谈起竟跟无事人一般……
元翠绡见他神色有异,忙关切道:“夫子气色有些差呢,可是身子不爽?”
“为师并无不适。”沈仲元摆了摆手,又问,“那张华可知道你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了?”
元翠绡扭头想了想,肯定答道:“应该没有。”
沈仲元松了口气道:“别怕,那便无事。”
元翠绡看看他,突然“咯咯”笑出了声:“想不到夫子还蛮关心我的。”
沈仲元目光移向别处,不自然道:“有么?”
元翠绡叉腰凑近了些,凶巴巴问:“为何将我撂在同兴楼,独自跑了?嗯?”
这丫头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沈仲元苦笑道:“冲撞钦差,可是大罪。我赶着去为你搬救兵啊。”
“说得我好像还要感激你似的。”元翠绡不服气地瞪眼,“你如何知道他们便是钦差?”
沈仲元说与她听道:“我往狮子桥的半路,正逢上陷空岛的白五侠携了一车行李往官衙那条道去。他是官家御封的护卫,若非皇命钦差,谁能劳得动他护送赴任。待我转回同兴楼,见你……见你”“吭吭”,沈仲元倏地咳得脸有些发红。
元翠绡神情自若地问:“我怎么了?”
沈仲元摁了摁太阳穴,接着道:“你在阁间里掣签,外口坐着的正是白五侠的结拜义兄颜查散。他身为枢密院的掌院,若是丢了官身,该回原籍武进才是。如今却到了襄阳,想必是奉了钦命要差,白五侠亦是随他而来。”
元翠绡长“噢”了一声,拍手赞道:“人说名字会起错,可绰号绝不会错。当真如此。”
沈仲元腼腆一笑:“这句话,我也听一位朋友说过。”
元翠绡愣了愣问道:“你那朋友是谁?”
沈仲元神色颇是引以为傲:“茉花村的丁二侠丁兆蕙。”
还真是一人所说……元翠绡陷入沉思:耗子哥哥安好,你呢?又过得怎样……
沈仲元瞧她魂不守舍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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