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哂笑一声:“忠心是不错的,可她主意大了些。”
“姐姐过来坐。”金牡丹回头唤她道。
元翠绡上前挨着她坐下,亲热地问:“妹妹今年多大了?”
金牡丹垂首绞着帕子,回道:“十八了。”
“妹妹与我同年呢。”元翠绡刻意加重了“同年”两个字,“几月的呀?”
“葭月。”
元翠绡心想:甭管你多大,反正我就是要比你嫩些……当即故作惊讶道:“我是冰月的呢。如此看来,我该唤你姐姐才是。”
金牡丹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道:“妹妹。”
这一笑犹如秋水横波,春花初绽,元翠绡心神一荡,随之又是一紧:这样的笑容,也不知丁二见过没有……单刀直入便问:“姐姐,许过人家了么?”
金牡丹的手一颤,霎时羞得玉面通红,用极细微的声音答道:“未曾……”
元翠绡暗自松了口气,攥了攥她的手,由衷道:“似姐姐这般好家世好品貌,不知甚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
金牡丹用帕子掩了面道:“妹妹莫要再笑话我了。”
那佳蕙却在一旁插嘴道:“前些日子老爷不是收到过丁总兵家二公子的书信么?想来这回到襄阳,便是要向老爷夫人求亲的。”
金牡丹恼得脸更红了,低声斥道:“要你多嘴。”
元翠绡面色白了白道:“这位丁公子想必人才十分出众了。”
金牡丹拧着帕子道:“我爹爹与丁伯父曾同在兵部为官,彼此私交甚笃。少时,丁家两位哥哥便当我是亲妹子一般,之后二位哥哥上青城山学艺,便难得一见了。”
元翠绡憋了一肚子辛酸,也抖了条帕子出来绞,边绞边叹气道:“有缘总会再见。”
金牡丹瞧着她道:“妹妹可是有心事?”
“啊?”元翠绡神色已如常道,“是呢。我的针线活计差劲儿得很,义父对我要求又甚高,姐姐可要帮衬些,容我蒙混过关才是。”
金牡丹轻笑:“那是自然的。”
二人携手继续前行,一路说说笑笑到了耦园。金牡丹不忘教习之职,讨来竹纸银剪,巧手翻飞,未有多时便剪出一对鸳鸯戏水的花样。元翠绡见了,不由啧啧赞叹。金牡丹又将花样子粘于绣绷之上,于笔山上寻了一支紫圭,手把手教她描摹。元翠绡初学乍练,倒也倍感新鲜。到了临别之时,彼此间竟已十分投契。
正在书房专注描花样,沈仲元却是到了。元翠绡看看窗外天色,丢下活计惊诧道:“这般晚了,夫子莫不是来蹭饭的罢?我这成天都是萝卜青菜,可没好的孝敬你。”
沈仲元摆摆手道:“听说小娘子今儿被王爷召去前殿了,为师下值正巧路过,便过来瞧瞧。”
元翠绡好奇的问:“夫子在哪里当值?”
沈仲元一怔,还是实话实说道:“冲霄楼。”
元翠绡转了转眼珠:冲霄楼在王府东北角,耦园则是偏西南方位,走过来少说也得多半个时辰……心中了然,感激之余仍是忍不住促狭道:“夫子若是担心学生直说便好,别兜那么大圈子路过了。”
沈仲元听了,耳根一热,起身告辞道:“来时尚有些记挂,到了方知是为师多虑。这就走了,不叨扰小娘子进餐。”
“夫子留步”元翠绡可怜兮兮道,“我错了行不行?你再坐会儿呗。”
沈仲元背着手摇了摇头,仍朝门外行去。
“夫子”元翠绡又叫,“我的手痛死了。”
沈仲元无奈折转:“你又想来甚么花样?嗯?”
“夫子所言极是”元翠绡呵呵一笑,举起绣绷道,“我描了一下午的花样子了。”怕他不信似的,匝开五指晃了晃,“你瞧,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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