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双目,支起半个身子,晃了晃脑袋,茫然唤了声:“夫子……”
屋内一片寂静,细细聆听,隐约可闻窗外的松涛之声。她掀去被褥,由床榻跳下,走到堂前院外,四下里寻了一遍,却没见着沈仲元的踪影,装了一肚子问号,又转回屋内,始才发现自个儿换下的衣物,已被烤得干透,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尾。长几上搁着一只瓷碗,上头用另一只小些的碗朝下盖着。她轻轻地揭开盖碗,一股子山楂梅子的气息,随着热气氤氲而来。外香入鼻,内香入腹,顷刻间,一碗醒酒汤已被其饮去了一多半。指尖触及碗底,倏觉着粘了个物事,取入手中,却是个纸卷,她打开一看,不由笑意漫上眉梢。
这纸头上,并无只字片语,却是一幅小画。寥寥数笔,勾勒出山间一座小院,门前石阶站立一女子,旁边绘了个箭头朝北,正指向山脚的一架马车。想来是沈仲元先行去山下雇车,信手绘了幅地图,留与她指路来着。
元翠绡抬头看看天色,骤然想起夏蝉还在太守府衙苦候于她,忙不迭替换了衫裙,往山下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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