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您不是要我画……您的丹青像吗?”
他语气透着小心翼翼,可以看到他的双眼里塞满了困惑与惧怕。他握着画笔的手在颤抖,仿佛眼前的要求虽合常理,却又令人不置可否。
沈暮白并未直接答话,只是取出一枚精巧的盒子,里头朱红色的印泥泛着微微的光泽,是夺目的鲜红。
随手将一张雪白的绢帛平摊在几案上,动作缓慢却精准。她的左手按住绢帛的一角,她将右手掌心覆在印泥上轻轻一压,然后用力拍在绢帛的中央。沈暮白的掌印赫然浮现在绢帛上。
“按这个描摹便可。”
沈暮白声音淡然,不容置喙。
丹青匠呆愣片刻,连忙行礼。
“小的遵命。”
“你便将这掌印描摹下来,细致入微,不得有误。”她淡然说道,指尖轻轻点在掌印的边缘。
丹青匠抬头看了一眼绢帛上的鲜红掌印,纹路清晰,气宇绝伦的手相,每一条细小的线条都像是关联着什么似的。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疑惑——从未有人委托他描摹掌印,这本是官府案牍中才会使用到的。可面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他岂敢多问?
“是,小的定当尽力。”
他低声应道,马上又继续埋头,屏息凝神开始摹写。
沈暮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丹青画匠的动作。她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目光拂过那绢帛上自己的掌印,仿佛在触摸某种信念,又像是在感知命运的纹理。
没用多时,丹青画匠终于完成了摹写。他将手中的画卷高高举起,递给沈暮白,神色紧张。
“大人,请过目。”
沈暮白接过画卷,仔细端详,唇角微微上扬,但随即又敛去笑意。她挥了挥手。
“赏。”
陆宁安会意,从袖中取出一锭银钱递给画匠。丹青画匠受宠若惊,连连叩谢,正准备退出厅堂。
沈暮白却突然想到什么,摇了摇头,觉得还不甚满意,叫住了陆宁安与欲走的丹青匠,“请留步。”
两人双双回头顿住,沈暮白先嘱咐,“陆宁安,你帮我取一样东西,请先生再画一幅掌印。”
丹青匠也愣了愣,麻木地点了点头。
待所有完成,丹青画匠离开后,沈暮白要求陆宁安将摹好的掌印与拟好的榜文全部收起。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算计,和一些幸灾乐祸的得意。
保州最繁华的大街之一,车马如流,街道两旁挂满了五彩的幡布和招牌。
陈晞刚目送贪嘴的沈暮白带着一名小侍卫离去。当她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人群里头,在暗处的他手中捏紧了方才她给的一张榜文。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的掌印处,久久未曾移开。
“这掌印……”
陈晞喃喃道,眉头紧皱,心中莫名生出奇怪的熟悉感。他将榜文举到眼前,认认真真地端详,掌印上的每一道纹路好像都这么亲切。
“奇怪。这掌印为何如此眼熟?”
他暗觉不好,马上伸出自己的右手来,用另一手帮忙挽起右手那有些让人困扰的长长的袖口。
陈晞将榜文凑近,直接用右手上前比对——自己右手的形状、纹路,与这榜文上的掌印竟是分毫不差!
该死!
他嘀咕自语,眉头皱起,但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快的神情,反而还笑了笑,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沈暮白——还真是好样的!”
陈晞无奈,手心渗出了汗,榜文的纸张在颤动着。敢情沈暮白竟然盗用自己的掌纹,用作掩耳盗铃的榜文!
顷刻间,“他”变成了一杀人放火的在逃犯。他笑得苦涩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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