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土坷垃在窗玻璃上砸碎。
窗户推开。
高毅松看见瑟缩着站在篱笆院下的谭小絮，小声问：
“干嘛？”
谭小絮也小声问：
“你没睡呀？”
“正要睡呢？你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有事跟你商量。”
“过来。”
高毅松要关窗户去给谭小絮开门，却见谭小絮像猴子一样，直接踩着什么东西爬上了篱笆墙。
“喂！”
高毅松紧张的低声叫了一声，生怕篱笆墙扎的不稳，谭小絮从上面摔下来。
但那篱笆墙居然神奇的撑住了谭小絮的攀爬，谭小絮直接翻过来，落进院子里。
高毅松：“……”
快的几乎在眨眼间。
手脚那叫一个利落。
高毅松赶紧关上窗户，随手抓了件大衣披上，去给谭小絮开堂屋的门。
门一开开，高毅松忍不住说：
“你能不能走正门？”
“正门太远了。快进屋，好冷！”
谭小絮紧贴着高毅松挤进了屋。
高毅松被挤到门边，叹了口气，关上堂屋门，回到里间时，谭小絮已经上了炕，自行拉了高毅松的被子，把自己的腿给盖住。
高毅松又无奈又好笑，内心又莫名觉得熨帖。
自己也上了炕，盘腿坐着，用大衣盖着腿。
谭小絮却掀起被子一角，直接甩了过去：
“盖好了，别着凉。”
高毅松：“……”这到底是谁的炕？
谭小絮完全不在意似的，问：
“你觉得，自行车到底卖给谁合适？”
高毅松悄摸的把被子盖好：
“你还没决定？”
“说实话，我私心里，其实是想卖给我大舅母的，但是，她毕竟是我大舅母，有这层关系，人家肯定会觉得我向着亲戚。
可是，要是卖给施班长吧，他毕竟不是正儿八经十一连队的人，卖给他的话，我怕连队其他人有意见。
想卖给秦耀吧，他手里肯定没钱，到时候要么赊账，要么到处借钱。
我不卖给别人，单单卖给手里没钱的人，也不是很妥。
我自己留着吧，那更不行了，自行车那么抢手，我毕竟是当干部的，应该做个表率，不能跟着抢。
还有，你看看常文，他好像也想买，但是看到有那么多人争，他才没开口，他那么自觉，我更不能随便把这唯一一辆自行车随便卖出去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偏向哪个都不太好，实在很难办。”yu.et
高毅松不住点头，对谭小絮的说法表示认同。
等谭小絮说完，他才开口道：
“实在不能决定的话，也不要为难自己了，直接抓阄吧。”
“抓阄？”
“对，抓阄是目前比较公平的了，最起码，到时候不管谁抓到，至少不会怨到你头上。”
谭小絮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抓阄这个笨方法，虽然算不上公平，但至少，到时候谁也怨不到她，要怪，只能怪自己手气不好。
高毅松是为她着想，才想出如此下策。
“那好吧，咱们抓阄决定。”
谭小絮烦恼了一晚上的难题，在高毅松这轻轻松松得到解决的办法，谭小絮不由得感叹：
“高指导员真的是能帮我分忧解难的好搭子！”
高毅松笑笑，突然说道：
“抓阄的话，我也参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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