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吧。”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钵直射进来,洒在他那张愁容满布的脸上,塑料般手感胡须从下巴冒出来∪其是阳光直射过来的时候,胡须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在心里默数十个数,下巴上的胡须已经冒出来了十公分有余,他噘着嘴,仰面躺着,想了个应对的好办法——给生长的胡须编成一个小辫,再打个死结。等他做完一个系列的动作,胡须这才消吐来,凸了漫无目的的生长。
他扬手悬在额头上方,遮挡了一部分的光,仍有少量光线从指缝偷溜出来←眨巴眨巴眼,眼睛需要时间去适应阳光的强度。
他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从沙发上坐起来。规划一下今天的活动范围——下楼,把胳膊从脖子后方绕一圈捏住鼻子,顺着水渠漫无目的地走几圈,然后再爬上来。
洗手间的灯亮着,装修工人忘记给洗手间的灯安装开关。反正电全部是免费的,一分钱也不用他掏。
相较之下,这还不算什么,他每天回家要爬十八层的楼梯,就是因为施工队把这栋楼盖起来的时候看错图纸忘记了修电梯。
洗手间左侧的墙壁上有一面等身高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有很重的黑眼圈,鼻尖上起着一个已经熟透的粉刺。
干瘪的牙膏袋安静躺在洗手台。
他旋开螺帽,从垃圾桶的酸奶盒里面取来一根吸管,插进牙膏袋←大口吸一口气,肺泡被浑浊的空气充满,嘴巴鼓得像只胀气的河豚。
他笨拙地将肺部的空气挤出来,吹到牙膏袋子里,直到牙膏袋鼓鼓囊囊,他憋得耳根通红,才安心合上螺帽。
抓住牙膏袋的尾巴用力上下甩几次,余下的牙膏必然受惯性甩向螺帽的一端。
他把所兽几的牙膏全部挤到牙刷上。
再将牙刷上挤出的牙膏的三分之二重新吸到牙膏袋里,估摸着勉强还够刷两回。
那支牙刷用了大概半年时间,刷毛从中间倒向两边,就像特意梳的中分。
他捧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清凉感觉直冲后脑,顿时清醒了很多。
用干爽的毛巾将面部的油脂与水分吸的一干二净←突发奇想,突然想对着镜子梳理一下头发。
从发际线往后梳到一半,梳子就被杂乱的毛发锁死在天灵盖上。
那把梳子是粉红色的,他喜欢粉红色,所以他没打算把那玩意从脑袋上拿下来。
客厅冰箱没有插电,里面也没有容易腐烂变质的食物。冰箱的功能大概相当于一个储物柜。笔仓里有一大包猫粮,他撕开包装,抓一把,接着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伏在书桌上的猫吐了手中的笔,扭头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被发现了。
他感觉很不好意思,立马把猫粮背到身后,用脚尖踢上冰箱的柜门。
“早啊,猫咪。”他试着转移话题来缓解这尴尬到仿佛要结冰的气氛,“今天天气不错。”
“喵——”
“你也这么觉得?”他赶忙转移话题,“你在写些什么?”
猫咪脸色一变,两只蹄子交叠,狠狠护住它刚才写字的那张稿纸。
可它的蹄子实在是太小了,一个字都没遮住。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永远不要相信任何女人。
“你不用紧张,我就随口一问∫什么都没看到。”
猫咪皱了皱眉头,将书桌上的稿纸揉成一团,准确地投进悬在两米高墙壁上的垃圾桶。
猫咪从座椅上跳下来,两脚着地,气冲冲走到他的身后,一把抢过猫粮。
闹钟按时响了,提醒他去遛弯。
响的正是时候,他正为没有借口缓解尴尬而发愁。
他已经坚持了一千零三天——这是他此生唯一坚持下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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