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敏惊讶抬头。>
张氏又拍出几张纸:“这是一百亩地契,直接给你无用,肯定被别人抢走。”>
地契确实无用,离族人的土地太近,一个家奴根本保不住。>
张氏说指着一个箱子说:“把你的腹心奴仆喊来,将这里头的银钱分了。不要你们做别的,三日之内,谁来家里胡闹,全部给我打将出去。三日之后,自可带着身契和田契,去寻含珠书院的山长庇护,他会帮你恢复自由之身,也会帮你兑现那一百亩地。”>
“夫人这是要?”费敏又惊又喜。>
“我若不死,这件事完不了,”张氏竟笑起来,挥手道,“去吧。”>
费敏立即磕头:“夫人保重。”>
当日,家奴费敏召集心腹,分了银子便持棍防守家宅。>
张氏孤身前往横林宗祠,一路上被人戳脊梁骨唾骂。>
当她来到宗祠时,许多族人也闻讯赶至,各种脏话铺天盖地袭来。>
张氏冷笑,割破手指,在宗祠大门血书——吾身清白,以死为证!>
“她要作甚?”>
“不会真是寻死吧?”>
“这妇人跋扈惯了,在祠堂撒泼都干过,她会舍得去死?”>
“倒也是。”>
“今日又来宗祠,还血书清白,恐怕想做一场戏。”>
“哼,费氏颜面都被她丢尽了,在宗祠唱三天大戏也没人信她!”>
“……”>
张氏退后几步,转身朝族人冷笑,突然加速疾奔,撞向宗祠大门旁的砖墙。>
鲜血喷涌,倒地不起。>
众皆大惊,纷纷上前围观,竟无人去请医生抢救,都害怕无端跟她沾染关系。>
含珠书院,山长室。>
陈氏拿出那封书信:“请君过目。”>
信件内容大致有三:>
第一,张氏是清白的,并无通奸之事。>
第二,费松年留下的产业,张氏已经整理出清单。五成捐给书院做学产,三成交给费元禄处置,只剩两成留给她儿子。>
第三,请费元禄主持公道,并保护她儿子长大成人。>
费元禄读罢书信,惊骇道:“何至于此,婶娘糊涂啊,快快随我去宗祠!”>
等费元禄赶到,张氏已失血过多而亡。>
费元禄命人收敛其尸体,拿着书信去找族长,接着召开族老大会。>
一连开会好几天,各宗支争吵不休。>
某日,突然吹吹打打,竟是要给张氏立牌坊。>
牌坊横楣,由冯知县亲书“贞节烈女”。>
两侧石柱,是独苗举人费映环所作对联。>
费氏的名声保住了,而且家族还多了一座烈女牌坊。>
含珠书院得到好处,费松年留下的五成产业,都成了书院名下的学产。>
几个主要宗支,也都得到好处,三成产业各有分配。>
费元鉴不会被家族驱逐,而且还能保住两成家产,只因他的母亲以死证清白。>
……>
含珠山下,茅草屋内。>
赵瀚的有些疑惑,问道:“先生,我们做错了吗?竟然气死一人,逼死一人。”>
“你觉得呢?”庞春来反问。>
赵瀚仔细思索:“错与对,并非事情关键,而是咱们只能这么做,因为咱们也是被逼的。”>
庞春来惊叹道: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