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情寡淡的语气，让青嫂愣了一下。
他？
指的是先生呢？还是老爷子呢？
青嫂只好说：“先生在厨房，老爷子在小花厅壁炉那呢。”
厉沉墨提步，朝小花厅走。
身后的时雨冒雨匆匆跑进来。
青嫂一下子拦住时雨，担忧的指了指小花厅：“时雨，到底怎么回事，三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呢？”
时雨绷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陆星辰那个混蛋，到底跟三少说了什么？
那个房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从没有见过三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不是痛苦、不是麻木……
仿佛，那个人已经不是三少了。
青嫂忧愁的说：“一会儿你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时雨点点头。
……
厉沉墨迈进小花厅，就看到暖融融的壁炉边，高级木料的躺椅上，厉龙霆仰躺的身形。
摇椅慢腾腾的晃着，厉龙霆花白的头发，也跟着颤动起来。
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厉龙霆也懒得回头看。
单手撑着拐杖，懒洋洋的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
厉沉墨在壁炉边站定后。
厉龙霆才抬了下耷拉的眼皮，哼道：“孽子，你还有脸回来。”
厉沉墨深海似的眸，没有了眼神光，哑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厉龙霆愠怒，不喜欢被孙子这么质问审查的语气。
厉沉墨缓缓攥紧手，骨节咔咔作响。
“十几年前，为什么要伪装意外，杀了沈蓉。”
厉龙霆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厉沉墨。
却发现厉沉墨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
震惊之后，厉龙霆重新靠回躺椅。
他没有丝毫愧疚之意的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
厉沉墨说：“你承认了。”
平述的语气，无波无澜。
厉龙霆双手握住拐杖，冷笑道：“阿墨，你是在生气吗？难道觉得我做错了？还是说，心疼那个女人？你不是最恨那个女人吗？”
“别忘了，就是因为沈蓉，厉家才会支离破碎，你的亲生母亲才会自杀在你面前！！！”
刻意强调的语气，无比讥讽。
厉沉墨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厉龙霆面前的光。
投下了一片阴影。
厉龙霆继续说：“沈蓉是祸害，留着那样的祸害活下去，厉家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儿媳妇已经自杀，她就得偿命！”
“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祸害，继续危害厉家！”
“所以，沈蓉该死！”
时隔十几年，想起那个把厉家搅动不得安宁的女人，厉龙霆还是恨的咬牙切齿。
“嘭！”
一声闷响。
厉沉墨紧攥成拳的手，直接打在了壁炉上方的象牙白的木料墙壁上。
顿时，墙壁边缘，坍塌碎裂。
象牙白的木料上，染了血渍。
厉沉墨的右手，手背骨节已经渗出血来。
他浑身的戾气，宛若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无比骇人。
厉龙霆被这样的厉沉墨吓到，拧着眉沉声：“阿墨，你是觉得我做错了？我及时止损，为你亲生母亲报仇，结束厉家的动荡，有什么不对？沈蓉那个活该，难道不该死？”
厉沉墨视线平移开，淡唇微弯：“你没做错。”
厉龙霆哼了一声：“我杀沈蓉，也是为了厉家，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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