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糠穿着自己万年不变的黑色单衣进大殿。因为长高,他的脚踝露在外面,鞋子也只能穿木屐。>
好在他不怕冷,就是饿。>
看着大家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自己,万糠脸色暗沉,腰杆挺直了走。看人几乎也不看脸。>
“这是六岁的大王子万糠?大王莫不是找个奴役蒙我?”>
一位身穿蓝色袍子的男人在大殿中央高声,举止语调皆为尖锐。浓眉长须,狭长脸,瘦削身材,不足五尺身材。>
此人竖着高发,发髻露出一个圈,定在头上,符号与衣服上的“6”有些相似。>
传说陆国信仰奇怪的符号,衣服首饰都爱有符号纹饰。>
这是位陆国使臣。>
陆国与万国同为大国,中间仅有小国齐国。>
齐国弹丸之地,几乎是陆万两国贸易军事交通地。>
大殿高座男人头顶金色王冠,宽额方脸,眼神如柱,盯着万糠。>
万糠抬头,看着男人。>
这是他的父王,也是杀他之人。>
他躬身跪拜,扬声,“小儿万糠,拜见父王。”>
大王不动,盯着万糠,良久,才低低“嗯”一声,声如老牛哞叫,低沉闷哼。>
万糠起身,平试着面前的男子,“这位,想必是卢国使者。”>
此人高昂着头,挺直乐腰杆,嘴噙着笑,“正是。”>
“五短身材,与我小儿一般无二。确实短小。”万糠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转开了目光。>
十分嫌弃一般。>
“哼。”使者指着万糠,不紧不慢笑着发问,“你说你是大王子,却衣不蔽体,肮脏不堪。这倒春寒的春末,街上农户都有一件棉衣加身。你却单衣一件。说是外面的乞儿也不为过。大王子是如何身份?岂是你空口胡说!”>
万糠抬眼,深深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大王。>
大王紧紧盯着他,威严的气势像只鼓足了气的癞蛤蟆。>
万糠清楚,但凡他答错了什么,他就能被剁碎了喂狗。>
“你看我冷吗?抖吗?”万糠扭头反问。>
“我身躯火体,不畏严寒。腊九寒冬,亦可单衣一件。”万糠说道。>
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这衣服虽衣不蔽体,却是我母后一丝一线亲自缝制。养蚕,缠线,织制,皆为母后所制。虽有污渍,不避完躯,却也不愿丢弃。”>
此话,是拿孝道堵人嘴巴。>
“哼。”使者压根不信,反手板着身子微微倾身,“王子既然这么肯定自己,想必读了很多书吧。不知读了什么呀?”>
万糠随口胡诌,“先贤传记,大国风采,天道之说”。气势上装得倒很像。>
这些都是大能之着,就算是大王也不能说读懂的书。>
使者笑了,不紧不慢,“不知可朗诵几句?”>
万糠冷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背给你听?”>
使者也不生气,笑眯眯,教育道,“人不小,装模作样本事也不小。我看你是猪鼻子插蒜,装象!”>
万糠冷哼一声,转开身子。>
使者说道,“十月便是游贤的贤者学院进学之时。游贤为天下人所敬仰,他之思想上可通天遨游,下可垂怜生灵。我弟弟,荣幸,跟着夫子做教学先生。我偶然从他信件中窥探思想,惊觉洗涤灵魂。只是,以你只能,怕是入学考试也进不来。”>
使者不紧不慢,笑着指道,“只怕名字也不会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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