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的黑云遮盖了星月的微光,漆黑的夜空中阴雨绵绵,幽暗而鬼气森森的山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六个中国侦察兵就是在这种恶劣得不敢想象的气候和自然环境里,翻山越岭,穿林淌河。任由锋利的山岩和荆棘藤刺割破衣服和皮肉,滑倒了摔得嘴青脸肿也无所谓,爬起来又马不停蹄的迎头赶上。六条精悍强干的血性汉子同舟共济,齐心协力,患难与共,一个劲儿的朝祖国的怀抱投去。
一路有惊无险,艰苦卓绝,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国境线以内。一个个的迷彩服变成了烂棉絮,裸露在外的肌肉被茅草、树枝、岩石划得血迹斑斓。更有甚者,古铜色的结实肌肉上被摔滚得乌一块的,紫一块。
当前线驻防的战士们看到他们那一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狼狈相,都不由得惊呆了。这那像是骁勇善战,精悍强干的兵中骄子,精锐之师的尖刀利刃,活脱脱就是一群被追得穷途末路的残兵败将,丧家之犬。只不过,他们眼神还是精光灼灼,像尖刀一样犀利而锋锐。
回到a师侦察连的驻地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六个精疲力尽,劳累过度,伤痕累累的钢铁勇士倒头就酣畅大睡,连向王师长汇报的事也丢到九霄云外。
杨从涛等五人的状态还好一些,毕竟只在丛林里拼命鏖战了三四天,而邓飞龙却跟死神展开了超过半个月时间的死亡竞赛,最后的结果是大获全胜,起来简直有些耸人听闻,想起来更是匪夷所思。
因而,杨从涛等五人只酣睡了一个昼夜就容光焕发,风采依旧了。邓飞龙却是三天三夜昏睡不醒,就连天王老子来叫他起床都不予理釆。
这期间,军医给左臂上的刀伤,脖颈和裆部创痕至少换了五次药,他都浑然不觉。他仿佛将一辈子的瞌睡都累积到了一起,非得要一次睡他个满地开花。
是的,半个多月九死一生,命悬一线的丛林杀戮战让他疲于奔命,他就像个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阔佬一样把自己的精力,体力拿来大手大脚的挥霍。戎马倥偬,紧张至极的残酷战斗生活让他连轻度睡眠的时机都微乎其微,安然入睡就提都别提了,通常情况能有机会眯一会儿眼,安稳的打上一个时辰的盹就烧高香,拜大佛了。
王师长认真听了杨从涛的汇报后,激动万分的来看望他的时候。见到他睡得那么平静,那么安祥,那是香甜,又是那么酣畅。素来以雷厉风行,血性刚强著称的王师长竟感动得热泪盈眶,泫然欲泣,随行的参谋长李辉更是泪如雨下,差点就哭出声来。
的确,像邓飞龙这样强悍猛厉,坚定执着,百折不挠,勇贯三军,万夫莫敌的终极战士找遍我们整个军区都是寥寥可数的。我们能有这样领袖群英的战士,实是国家的大幸,民族的骄傲。
当邓飞龙一觉醒来后,惊奇的发现自己躺在a师的医院里,而不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原来,弟兄们乘他昏睡不醒之际,把他送进了医院,以便他更好疗养手臂上的刀伤。
这当儿,除了头脑有轻微的昏沉外,就是肚子饿得发慌,得美美的饱餐一顿了。于是,他窜到医院的食堂里,连哄带骗问厨师要了几样他平时最喜欢吃的菜肴,然后又软磨硬泡把医院食堂专门用来招待领导的西凤酒抢了一瓶。
医院的厨师也是个川老二,一手川菜炒得色香味美,邓飞龙不由得食欲大开。是的,半个多月出生入死,赴汤蹈火,让他渴饮山泉水、雨水、露水,饿食野果、野菜、甚至昆虫。半个多月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生活让他倒尽胃口,饱尝人间辛酸疾苦。
他努力不去回想半个多月里的那些令人心悸的破事儿,放开饭量酒力,只顾胡吃海渴。
风卷残云的把酒菜全部消灭干净后,他摸了摸涨鼓鼓的肚皮,抹了抹满是油腻和酒渍的嘴巴,连一声招呼就不打,三分钟之内就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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