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风轻轻转身，靠在墙上，心里有些怔然。
这个女人的身上，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每当看着她，仿佛会觉得那是另一个自己。
佟远城看着她的时候，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吗？
灯火阑珊的街头，她拎着包，独自走着，直到看见一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眉眼俊雅，双手插兜，身材高大，笑意温柔地看着她：“顾挽风，才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学会皱眉了？”
她忍不住笑了：“我才想问你，才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变得不像之前的你了？”
在她的印象里，老鬼一直都是个混不吝的人，他仿佛习惯了呆在城西的诊所里，很少会出现在灯火繁华的街头。
老鬼懒洋洋走到她面前：“我心情不好，陪我去喝一杯吧。”
“这么巧？刚好，我也是。”顾挽风嫣然一笑。
两人并肩坐在酒吧里，老鬼修长的手指缓缓挪过面前的骰子，随意丢了一把，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他抬起眸子，似乎无意间问道：“佟远城……他对你好吗？”
顾挽风轻轻点头：“他很好°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是那样，挣着来历不明的钱，做着醉生梦死的梦。”他卦笑了笑，可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
顾挽风见他好像不太高兴，坐得距离他近了一点，账折睛，一脸八卦地追问：“该不是被女人甩了吧？看你这副德行，说说看，你到底怎么了？”
他怔了怔，低下头，薄唇紧抿，忽然道：“我接了一笔，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生意，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看他烦恼的涅，这件事好像困扰他很久了，顾挽风微微挑眉：“做和不做，代价分别是什么？”
他摇晃了一下已经空荡荡的酒杯，长长叹息了一声：“做了，会伤害我最爱的人，不做，会成为不忠不孝的叛徒。”
“有这么严重？看不出来，你还有心爱的人啊？”她忍不住打趣。
老鬼握住酒杯的手，泛着微微青白，半晌，他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拿起一杯白开水，换过她手里的酒。
“一个女人家，在外别喝太多酒，万一遇到了一匹狼，可就握了。”
她执意要抢过自己的酒，嘴里轻声嘟哝：“怕什么，反正跟我一起喝酒的是你。”
他忽然转过头，静静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匹狼？”
顾挽风盯着他的眼神，蓦然怔住，他的眼神里，有着她小小的倒影，她越发地凑近了，仿佛细细打量着什么。
隔得这么近，顾挽风的雪白的肌肤，身上散发的幽幽清香，令他心里微微一动。
老鬼有些恍惚，他缓缓伸出手，刚要揽住她，忽然听到她“噗嗤”一声笑了。
“你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我刚刚好像发现了！”
他的手指渐渐蜷缩，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缩回。
“佟先生，这边请。”酒吧经理的声音殷切地传来。
顾挽风也听到了，她转过身，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冷冽的眸光扫过人群，最后挖她身上。
她有些心虚地抓起包包，扭头刚准备叫上老鬼一起离开，却发现，老鬼的座位早已空空如也。
转瞬之间，佟远城已经到了她面前，他伸手拽住她，将她带进怀里，语气里隐隐有着薄怒：“谁让你来这里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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