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大信服自己此刻的解释了,她如此睿智的人,竟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还真不枉费他赐她一个“无邪”之名。
见无邪似乎想明白了,他也没说无邪这样想是对是错,只闲适自如地背转身去,云淡风轻说了句“父皇信吗?”
韬光养晦?这孩子的确是了解他,可却也,不甚了解他……
果然……
无邪沉默了,如她这般装傻充愣,可保一时建帝错信,可朝夕相处,过了,却犹如不及,更何况建帝乃如此多疑之人。况且,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秦燕归出生卑微,生母甚至连姓名都不曾为人知晓,就连妃位都是生为儿子的他为其生母得来的,昔日的他一无所有,需要以展露才华获得如今的一切,既然不能韬光养晦,便只能做宣王最可能做的事,否则太过刻意,反倒起了反效,惹建帝猜疑其野心勃勃。
怔愣着看他离去,直到他背影完全消失,无邪方才收回目光,垂下眼帘。
……
自那日从宣王府回来,无邪便如往常那般,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也并不出门,外面很平静,云染公主离开后,是否真地去了建帝那请旨赐婚,她不得而知。而宣王亦是对此事并不关心,依旧两袖清风,不理朝事。
这几日秦沧倒是不往这来了,听说这些日子营里的事情很忙,她也无从得知那日秦沧是否真的与轩辕云染比试了,也不知谁输谁赢。
无邪心无旁骛,这段时间的进步自然是十分快的,如她前些日子所言,小孩子果然长得很快,只大半个月,竟又向上蹿高了不少,那日温浅月为她做的衣衫已经能穿上了,恰恰好,只是瘦了些,使得衣衫有些空空荡荡。
静静看着无邪专注的模样,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绝世武功,自然也非一时速成,稳打稳扎,巩固根基,深厚内力,是必不可少的。无邪随着温浅月身旁已有数月,进步很快,虽仍是寒冬的天,却也能只着了薄薄的里衣于冰雪之上坐上大半天。
她好似真地只专心于习武读书之事,对外面的事漠不关心,如此虽好,却也是过犹不及。
温浅月摇了摇头,将无邪唤了进去,亲自为她煮了杯热参茶让她暖身。
无邪喝罢,便要出去,却被温浅月唤住了:“邪儿,你过来。”
无邪眨了眨眼睛,回过身来,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乖巧地走了过去,站在温浅月面前:“母妃?”
“邪儿,你长高了不少。”
无邪点了点头,并不明白温浅月此时提起此事,是为了什么,只得回道:“嗯,因着习武,个子蹿得也比以前快些。”
温浅月只垂下眼眸,温柔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想来再过些年,你就要长大了。”
长大,与长高,自然含义不同。
无邪愣了愣,依旧点头:“母妃说得是。”
“可女子长大了,却是与男子不同的。”
轰!
无邪只觉得心中一下震惊,但面上却依旧能保持不动声色:“母妃,无邪不明白您的意思。”
温浅月却似不愿再多说了,只淡淡看了无邪一眼,无邪终于有些无奈,微微低下头来,小脸微红,有些尴尬,只觉得师父待她甚好,她却对她有所欺瞒,有些不地道:“母妃,原来你是知道的……”
温浅月听了,却是有些冷笑,她常年吃斋念佛,待人虽不算祥和温柔,却也少有这样犀利的神情:“原先是不知道的,见了你第一眼,便也知道了,那些人皆是不安好心的人,竟将你……”温浅月顿了顿,却似觉得这些话在无邪面前说并不妥善,便缓了缓,语气也微柔:“这府中的事,岂有为师不知道的?”
纵使她冷眼旁观,可并不代表,看不透这世间人的尔虞我诈,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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