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年冬季,无邪彻底醉了个一塌糊涂,自此以后,无邪便再也不敢多喝一口酒了,人若糊涂,总有惹出麻烦的时候,当时的她,的确是太自负了,自负得有些天真,枉她自诩谨慎,其实在秦燕归眼里,仍旧是个冲动浮躁的小孩。八戒中文网.
那次秦燕归虽未训斥她,却也着实让她难堪了一把,这不曾训斥,却比训斥了还要让人难以启齿。若非他及时赶到,当时她恐怕就要被稀里糊涂的秦沧剥光了衣服代劳洗澡之事了,秦沧虽不会待她不利,可她多年假扮男儿身之事若是暴露了,也是要麻烦不断。经那一事,无邪也彻底醒悟了,这世间是没有天衣无缝之事的,原来秦燕归一早就知道了她是雌是雄,不,或许应该说,他从来就对她的事了如指掌,也许是父王与他之间缔结了什么盟约,就连她的名字都是秦燕归赐的,说来也是,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但自那以后,秦燕归只言未提醉酒之事,可每每与他相对,不论是在论正事的时候,抑或只是他在单纯地考她是否有长进,无邪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当时她没有机会问他关于轩辕云染所说的“要娶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从此以后便更没有机会再问出那个问题了,秦燕归依旧不曾将她当做女孩子,待她的要求与教导从来都是严厉的,半点未有怜香惜玉之意。
就连无邪自己都要怀疑,当时一定是醉糊涂了,发了一场梦。若是父王在世的时候早将她许了他,为何父王临终前却要一再警告她,可信秦燕归,但不能尽信?如果秦燕归真的允诺了父王,日后是要娶她的,可又为何,当初她使计将信函送予他手中的时候,他虽知道了她的身份,初时却并无要履行诺言护她之意?
她也曾试图从秦沧口中试探出些什么来,秦燕归与秦沧的关系虽亲厚,但好似秦沧也并不知道秦燕归太多的事。若非秦燕归自己开了口,怕就是轩辕云染也不可能会知道此事的。
至于秦临渊……无邪想起了那潇洒不羁的男子,便下意识地选择了对他的事缄口不谈,并未告诉秦燕归与她喝酒的到底是谁,秦燕归问过了一次,却也不再多问了,或许他早就心中有数,也或许,知道不知道此事于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无邪并不是什么讲究道义的人,她的手段有时候也经常卑劣得很,可遇到了秦临渊那样的人……他心胸坦荡,目无尘俗,甚至敢大刺刺地将自己的名讳告诉了她,就笃定她不会失信泄露了他的身份,这人出招这样不按常理,无邪也不得不选择了和他讲道义了。既然当初二皇子以死遁世了,可见是早已对权位皇家失去了兴趣,只谈风月,不论朝政,无邪自然也不好不讲信用,违背了他的本意。
二皇子秦临渊,无邪曾听闻他在世时,乃当世少有的美男子,雄姿英发,器宇轩昂,但二皇子死了,秦临渊却为了一个女子一夜白了头,仰天长笑,扬长而去,潇潇洒洒地游荡在了山水风月中,放荡不羁,无拘无束,可见这人,还真是至情至性,可他潇洒归潇洒,却也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人,无邪一点也不怀疑,她若不守信,他会真的先将她的脑袋摘下来,然后埋在长生宫的树下,换了酒喝,来去自如。就冲着这一点,无邪也不愿自寻烦恼去招惹他。
他虽曾说过,若她要寻他,便在那树下埋一坛酒,他自会去寻她。但无邪自那日一别,却也再未见过他一次,看来这秦临渊豁达归豁达,也有随口胡诌的习惯。
“世子。”
容兮为无邪穿戴好了,收回手唤了她一声,无邪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凝着双眸,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那镜中的少年,身量高挑,已赶上了容兮,肤色白皙,但眉宇却十分清冷有神,并无半分羸弱,墨发束冠,唇红齿白,星眸沉静,透出了几分少年的英朗俊俏,只是身量仍偏瘦,面容也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