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马车的摇晃中渐渐过去,一行人走了捷径,很快便到达扬州。
薛刺史闻讯,亲自到城门口接待。
“崔大人带神医远道而来,薛某感激不尽。府上已备薄酒为大人及神医接风洗尘,请!”
崔景行早已翻身下马,拱手道:“薛刺史客气了。以晚辈之见,还是先去看看令公子再说。”
薛镇本就为儿子的伤势心焦,听他这么说正合心意,态度愈发真诚。
“那便有劳崔大人和神医了。”
抬眼一看,没瞧见想象中年过半百的神医,只见两位容貌不相上下的绝色女子。
顿时迟疑道:“这……敢问崔大人,神医在何处?”
桐茗自觉上前,与崔景行并肩而立,扬起骄傲的小下巴道:“我便是你要找的神医。怎么?不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让你失望了?”
“茗儿不得无礼!”
崔景行抱歉道:“茗儿乃是益州老神医亲传弟子,被她瞧过的病人,不说起死回生,妙手回春还是敢当的。”
薛镇原本被小丫头刺了一句皱起了眉,听了他的解释,顿时欢喜道:“原来如此,是老夫眼拙了,还请神医姑娘莫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虽然我现在饿得上胸贴后背,不过景行哥哥说先瞧你儿子那就先瞧你儿子呗。”
小姑娘虽无礼,却透着实实在在的天真与纯粹,薛镇也忍不住笑,抬手引路:“两位请。”
看见卢清楚,又疑惑了,问:“这位姑娘又是?”
“晚辈卢清楚,乃是令公子同窗卢青卫的亲姐。”
“卢青卫的姐姐?”薛镇顿时忍不住气血往上涌,冷哼道:“你倒是有胆识,还敢往我薛家来,就不怕老夫让你们卢家偿命?!”
卢清楚早料到对方会是这种态度,故而也不惧怕,只道:“对于家弟的鲁莽,清楚说再多抱歉也是枉然。再说薛公子尚未殒命,薛刺史您说偿命,未免不吉利。不若先让神医姑娘瞧瞧他病况如何,要真连桐姑娘也说回天无力,清楚愿以命抵命。”
她轻轻松松说出“以命抵命”的话,叫某些人眼眸沉了下去。
薛镇见此女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且并未论他儿子的错,火气也渐渐压下去。
眼下要紧的是先替他儿子诊治,然后再说其他的。
再次冷哼一声,也不说请她同行,却也没说让她走。
原本这番情景下她若是懂分寸就不会再跟上去,但她必须得跟上,因为她要亲眼看看薛公子的情况心里才有底。
桐茗故意落后几步凑到她身边低声道:“我还没诊治你就说以命抵命,要是我治不了,你还真要给那什么薛家公子偿命?”
“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人又不是你杀的。”
卢清楚笑了,忽然觉得这桐姑娘也并非外头传言那般讨人厌,至少本性不坏。
“桐姑娘,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东西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原本以为单纯的她不会懂,但桐茗听后却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就像在我心里,景行哥哥比我的命还重要是一样的。在你心里,你弟弟也一定比你的性命重要,可对?”
卢清楚愣了片刻,轻柔一笑,颔首:“对的。”
于是神医姑娘扬着骄傲的小下巴加快步伐,很快又跟前方高大的男子并肩而行。
也不知她悄声说了句什么,只见男子低头看着他,满眼宠溺。
卢二姑娘迅速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到达薛府,薛夫人先一步得了管事的通报,说神医要先诊治她儿子,满心期盼地守在门口迎接。
如同她的丈夫一般,得知神医竟是个小丫头,露出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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