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在一旁瞧着很是欣慰,其实姑娘并非铁石心肠的人。
她气姑爷用权利引出了老爷夫人的真实面目,可悲可憎。
但心里也明白得很,卢严和苏氏天性如此,就算如今不是崔景行,往后也会是其他人。
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嫁,可父母若逼迫,她又能如何?
而今不过是将逼迫她的人换成了崔景行而已。
姑爷对她的好,府中人人都看在眼里。
卢清楚显然没有许妈妈想得那么多,她只是觉得事已至此,何苦做出一副“人人都欠我”的模样。
既然崔景行执意娶了她,那她就当个称职的“崔夫人”好了。
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只是其一,等时机到了,再给他挑几房小妾,帮崔家开枝散叶。
而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做生意就成了。
厅堂中,崔闻识发了一通火之后,见长孙面容着实疲惫,又不愿再多加责备。
末了忽然想起一人来,问:“可知你弟弟近日在作甚?下回见着了问问他,是不是眼里也没了国公府,没了父母和我们这些长辈!”
崔景行喝口茶醒醒神,沉默一瞬,看着祖父道:“他早已暗中投靠了晋王,昨夜晋王发动叛乱,您觉得他这会儿在何处?”
崔景崇此时跟随晋王大军往安西都护府的方向前进,身后长安城越来越远,身上还有昨夜留下的伤。
没有道别,没有亲人相送。
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即便是错了,也要继续走下去。
只可惜没能成功把清楚带出来,但迟早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将她给夺回来。
崔闻识等人闻言震惊,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杨氏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冲到长子身边再三确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景崇早已投靠晋王,如今大约跟随晋王军队撤走了……”
“啪!”话音落下,母亲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哭泣质问:“你早知他的决定,对不对?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
卢清楚正准备踏足厅堂,脚步生生被这响亮的耳光给怔住。
杨氏的指责还在继续:“不就是觉着为娘偏心你弟弟么?你便处处与他过不去!他喜欢的女子你要抢,他挨训斥了你不帮,如今眼睁睁看着他走错路也不管!”
崔景行正了正被打偏的脸,忽然一笑,笑得温文尔雅道:“母亲息怒,景崇已经不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应当有分寸。跟随晋王只是他自己的选择,您以为……儿子阻止得了么?”
他云淡风轻的姿态让杨氏更加怒火中烧,抬手就要再扇儿子一巴掌。
在老太太老爷子以及丈夫的呵斥声中,她的手被长子稳稳握住,然后毫不客气地甩开。
杨氏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眼睁睁看着他起身离开,扔下一句:“诸位请自便,恕不奉陪!”
在门口碰见神情若有所思的卢清楚,没多说什么,拉着她径直往两人的新房而去。
卢清楚心底五味杂陈。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似乎有同病相怜,又似乎更同情他。
原来平日里被长辈喜爱的崔长公子,其实也是受责备最多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大夫人会动手打他,还是因为那样……令人感到委屈的缘由。
回到房里,净房里热水的温度已调好,崔景行自己动手褪了衣物跨进浴桶沐浴。
对面屏风上倒映出一道女子消瘦的身影,手里拿着干净衣物,正在犹豫是否该进来。
他不去想厅堂里发生的事,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进来吧。”
然而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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