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y,你朋友来看你。”女警员打开房门。
宁橙跟着进了屋,目光正对上韩俪因震惊而微微颤动的瞳孔。
宁橙努力稳住脸上的微笑,她很难说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眼前的韩俪,是她最好的朋友。童年时代她们钻在一个被窝里手捧着夜光小猪发出惊叹,少年时期的光阴伴随着青春迷茫,二人又像战友般相互鼓励,共度人生中的荒唐岁月。
可此刻,韩俪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宁橙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海中一遍遍想起那个张开双臂从天台掉落下去的少女,还有那张照片中支离破碎的残肢。
她应该鲜活啊,应该站在舞台绚丽的镁光灯下,身着华服,光彩照人。而不是因为某个垃圾的狗男人被逼入绝境。
“你来了。”韩俪起身,她还是那般纤细修长,发髻被黑色发圈随意绾于头顶。
“对,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没来由的疏远,她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堵无法拆除的围墙。
“嗯,好啊。”
女警员和当值的同事说了两句话,二人走去了门外,反手将门关上。
“是因为顾蔚的事情吗?”韩俪直白的开场。
宁橙拘束于单人沙发上,没有大动作,点了点头。
“是顾蔚托人在海外给我买的假身份。他让我千万别回国,除非听到聂海华被抓的消息。”韩俪起身,犹豫了片刻,从门后挂着的大衣口袋中取出一本护照,递给宁橙。
宁橙翻开护照首页,沉默许久才开口:“你知不知道,其实,在我的记忆里,你已经不在了。”
“知道。我手里有聂海华的犯罪证据,当时他威胁我,如果我不死,就会派人杀了我的所有亲朋好友。我站在天台的时候……”
“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让我失望,聂海华只需要动动手指,用几张不真实的照片就可以让我身败名裂,将我逼入死路。而我……所有的反抗都像是一只不懂事的小猫在对着老虎龇牙咧嘴。”
“我为自己发声,没有人听得见。我想要揭露聂海华的犯罪事实,连警察局都没走到,就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韩俪突然愤慨,手中的水杯被狠拍在桌上:“宁橙,我记得你当时问我,不就是几张照片几句谣言,有什么了不起?”
对,宁橙当时根本就无法理解。清者自清就好了,可她没想过清者自清这句话已经是谣言受害者最无力的回击了。
“是真的……很严重。”宁橙自语。因谣言被网暴,被社会性死亡,从此之后你身上都将背着抹不掉的标签,你的生活、工作、学习都会因此彻底完蛋。
韩俪平息了情绪“我掉下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五楼、四楼、三楼的窗户在我眼前扯碎成线条,我闭上眼睛,以为快死了时候,忽然有一双手拉住了我,我挂在了二楼的窗户边。”
韩俪看不到的那双拉住她的手,却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悬挂在半空中的人儿抬头望着那扇打开的窗户,怎么?这世上莫非是真的有神?
倘若有神,可否有地狱,将造下口业的人一并拖入其中。看别人的笑话不好玩,因为破窗效应而不带脑子起哄的人更可恶。
韩俪干涩的嘴皮抿了抿:“救救我,拜托了!救救我。”她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平凑出几个字。
顾蔚半个身子探出窗口,即便是常年健身的成年人也很难用一只手臂拉住另一个将近百斤的女孩。他也不算是力气惊人的体质,又是以如此别扭的姿势很难用力。
短暂几秒的时间中,顾蔚脑海中闪过几个理由,最后得到同一结论:韩俪必须要掉下去。
其一、现在天天这么多人,如果她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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