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芊云溪谈好条件，赵牧此时还不知道谢凌云已经跑路，准备出发去城门口等他。
按照赵牧的想法，谢凌云住在天涯客栈，如今的他，哪还好意思出现在天涯客栈。
反正谢凌云会主动过来找他，不如去城门口等着。
前往城门的路上，历山城恍若人间地狱，赵牧一路走过来，哭喊声不绝于耳。
丧子，丧妻者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一家五口，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官府收尸的板车一批批的往城外运去，忙的团团转。
死去的尸体实在太多，只能堆在乱葬岗，一把火烧了。
赵牧的步伐越来越慢，他不是傻子。
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只有于鸿卓的那一剑。
这些，我导致的。
赵牧的心里埋上一层层阴霾。
一路走下来，仅仅这一条街，死亡的人粗略估计不下千数。
这只是冰山一角，于鸿卓那一剑，覆盖了整个历山城，赵牧大概估算了一下死亡人数，恐怕有接数万人。
只是因为他怼了于梓欣。
整个历山城就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人命如草芥。
赵牧简单的五个字，此时重若千斤，压的赵牧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的起因是他，那些人死亡的责任他起码要担上八成，数万条人命。
赵牧手都在发抖。
和之前那些死有余辜的人不一样，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
他们什么都没做错。
唯一错的，可能只有弱小。
明明不是特地针对他们，仅仅只是威压。
他这个该死的人还活着，那些无辜的人却因他而死。
深吸了一口气，赵牧转身迅速离开历山城。
他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他把命赔进去，那些死亡的人也不会复活。
甚至连告知他们真相，对那些人来说，都是一件更为残忍的事情。
离开历山城，漫无目的的奔跑，赵牧发泄着心里的情绪。
不安，悔恨，悲哀，不一而足。
站在茫茫无边的都江之上，赵牧迷失了方向，他心里也不知道该去哪。
水乡镇，他去不去已经无所谓了。
最重要的东西他已经拿到手，一点银子，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水乡镇不过是于鸿卓交给他的任务，得罪了于鸿卓，再去说什么任务。
不是搞笑吗。
赵牧躺在都江之上，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双眼无神。
赵牧放空了脑袋，什么都不想。
一天之后，在水中漂流了整整一天的赵牧，默然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眼睛死死盯着系统上的虚幻点，心里下定了决心。
他要变强。
之前因为芊云溪的原因，赵牧一直不敢直接兑换境界，就是怕被芊云溪发现。
赵牧没法解释突然暴涨的修为，他害怕被芊云溪切片研究。
现在，赵牧想明白了。
瞻前顾后，那不是谨慎，是傻子。
有系统不用，老老实实修炼，更是傻到了极点。
穿越以来，赵牧一直谨小慎微。
可是，有什么用。
在这里，弱者没有人权。
说不定他就会像历山城的人一样，因为一场无妄之灾，死于非命。
只有变强，变得足够强才能主导他自己的命运。
实力不够，再谨慎也没用。
危险来临，只有真正的硬实力，才是保证安全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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