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老英俊,老有腔调了!怎么不请他到阿拉屋里厢坐坐?” 顾冬正端上一罐汤,瞧一眼陈静言的脸色,连忙搭上话头,“哎呀姆妈,侬哪能越老越八卦?不晓得人家美国人,都是讲究**的好伐?” “我哪里刺探**了?静言侬评评理!我这个小囡,一天到晚就护着伊老爸,父女俩都和我作对,哎呦可真是气死特了!” 顾妈妈急着申辩,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不提。陈静言感激地瞧了顾冬一眼。 也许在纽约和上海,物质条件越来越相似,不同的永远是人。既然回来,少不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哪句话、哪个眼神里,就藏着狺狺的流言之舌。 饭后,杞越洗碗,顾冬送陈静言出来,春天午后的暖阳光照着粉蔷薇,照着老梧桐,照着人行道,也照着她们俩。上海的春天一向烟雨濛濛,一天晴就这样的好,令人无端生出喜悦来。 “回老家去瞧过了没有?”顾冬牵着陈静言的手,说几句体己话儿,“爸妈都好吗?” “回去过了,都还好。” 陈静言他们家还在盛桐送的房子里住着,原来的旧房子拆迁得了一笔钱,因此继父关了修车行,在新小区楼下开着一间蔬果店,也是闲不住的人,天不亮便开着面包车出去进货。奇奇转眼都念高二,变成个长青春痘的大男孩了。母亲仍喜欢打麻将,十数年如一日,竟不见老。 至于陈静言的父亲,车祸后大难不死,没敢再酗酒,旧房子收拾利索了,花着新房子的租金,每天造成遛鸟,晚上跳广场舞,倒像重获新生。 这次回去,陈静言特意问她父亲,“爸,撞您的车怎么找到的,是本地车还是外地车,司机您认识吗?” 父亲说是外地牌照,人并不认识,想来应该不是文薇指使。她当时都已经去美国结婚,文薇根本没有必要再对她家人下手,反而添上一层露馅的风险。于是也就揭过不提了。 想起海边的白色贝壳状房子,这些年每次回去,她都去看过。那苍白的美妇人,大眼睛的脸,竟像封存了时间,一点都不见老,但也一直没有好起来。 “妈妈一会儿就回来,妈妈怎么会骗你?你乖,妈妈给你带最喜欢的西瓜冰沙好不好?”这一回,她抓着陈静言的手,絮絮说着。是想起自己的儿子了吗? 不要怀疑,不要欺骗,也不要放弃。 说出这些话的他,如今已经出人头地,她如果知道,应该会欣慰,也不再如此愧疚了吧?可有些关系,就像受了诅咒,不得相见,亦不能忘记。如这对母子,如他们。 “咕咚,我们都要努力生活!” 她过了马路,向顾冬用力挥手。都穿着年少时买不起的裙子,化着无懈可击的妆,都在笑着,却隔着一条光影斑驳的马路,隔着她们的青春。 那一刻,她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到上海了。 可是,没有了他,上海是2500万人一同孤单的地方。 “不行,这个case我不能跟!” “那叫谁跟?我手上本就有七八个case了,kevin最近在弄那个凯迪拉克的千人大趴,lily度蜜月去了,judy休产假,其他人也都各有个忙!” “那你跟我换个case吧,实在不行,kevin的千人大趴我帮他顶呢?” “你第一天入行吗?都操作顺手的case,说换就换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这个了?盛世集团,国内地产商前三甲,上市公司,哪一点配不上你这个纽约客呀?”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公司考虑,如果我接手,恐怕会搞砸。” “这个你放心好了,盛世是我们oliver的老客户了,今年也就是一些常规的品牌维护工作,以你的资质,怎么可能搞不定?好了,就这样说定!” 陆家嘴滨江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又下起毛毛细雨来,黄浦江上水汽氤氲,来往船只几乎看不清了,只听到远远的汽笛鸣响。近处,一众写字楼巍峨高百尺,风卷挟着雨云,快速穿梭其间,渐渐向下压,人如置身丛林,如漫步太空,大有虚幻之感。 陈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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