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他一眼。距离太近,一颗不争气的心脏,又砰砰乱跳起来。 暌违经年,他真的变了。虽则轮廓还是那般英朗,头发如从前一样修得十分利索,还是那额,那鼻尖,那唇线,那下巴……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从前他穿着自在随意,不必高级定制的衬衫、百达翡丽腕表傍身; 从前他虽也话不多,却沉稳内敛,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从前他与她对视,多少柔情蜜意,此际却好似她根本不存在; 从前他珍爱她如生命,绝不会将她送的礼物当垃圾丢弃! 陈静言受此大辱,当然想转身就走,脑子却不听使唤,切换到昨晚与苏羽烈的一番对话: “静言,作为盛桐多年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就算,只是谈工作也好。” “为什么?其实公司临时派给我这个任务,我一直都在试图协调,我们……有过一些过节,我想,他也一定不想再见到我。” “怎么会呢?他就是那样的人,真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打死不肯说出来的。你不了解,我还不知道吗?记得大学里他创办那个摄影协会吗?其实他根本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完全是为了接近你啊……” “别说了,”薰薰灯光下,陈静言有一时的分神,“都过去了。” “哎,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巴不得我多说点吧?别问我怎么知道,女人哪,都这样!不过说正经的,自打盛桐从美国回来,我帮他打下手,公司经历过不少危机,也取得过骄人的成绩,可都没见他笑过。这么多年,他特别不开心,是真的!” 心痛的感觉又再袭来。 又是谁说,好多时候,事情其实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样。或许,愤怒是因为爱,恨是因为爱,漠然也是因为爱。 真是这样吗? 陈静言打开电脑屏幕,自己拖过一张椅子,和盛桐并肩坐下,“关于今年盛世集团的品牌管理,双方经过前两次沟通,达成了一些共识,这次提报……” “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盛桐大声喝断她,“保安!苏羽烈!人都哪去了?” “好,让我们开门见山。盛总,oliver建议,从现在开始,将您个人打造成盛世集团的品牌符号。第一步,是参选福布斯中文版本年度的中国上市公司最佳总裁……” 坐在他旁边,她竭力摆出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孰知她的手心都在出汗。 “够了!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换个人来跟我谈,要不然我就终止与贵公司的合同!”盛桐愤而起身,行至窗前,背对着她拉松领带,显然烦躁已极。 “如果盛总执意如此,只好悉听尊便。”陈静言阖上电脑,深呼吸三秒。 “但据我所知,当初51%的小股东的流通股是盛世最大的原始股东,并控制着董事会的席位。当他们无能力在扩股时跟进,又因为扩股会降低他们的持股比例而失去对盛世的控制权,因而强烈反对盛世扩股。 “听说当年您的父亲、盛世集团董事长盛清泉,因为顾及旧部感情,迟迟不愿买断原始股权,险些令盛世泥足深陷。 “是您力排众议,坚决卖掉原始股东,引入了有战略发展眼光、有资本运作能力、有投资入股能力、有市场号召力和影响力的央企,成为盛世大股东。 “事实证明,盛世自此插上资本市场的融资之翼,迅速拓展了全国住宅市场占有率,也大大提升了利润率。 “从此,外界纷纷传言,盛桐绝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为何今时今日,面对调控大局,情愿眼睁睁看着竞争对手奋勇当先,却不愿为公司做出让步?” 她语速不疾不徐,吐字干净利落,如一列子弹,嗖嗖射向盛桐的脊背。 这是她吗,真的是他认识过、疼惜过、痴恋过、纠缠过也痛恨过的那个她吗?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竟能和记忆中完全不同了? 他不得不转身,瞥着她的眼睛,口吻极度不耐: “这和把我个人整成公司吉祥物,有什么关系?” “我们从一些渠道获悉,盛世今年有重大的h股上市计划。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通过香港联交所的聆讯,摩根士丹利这种证券公司就会出具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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