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现在是炎炎夏日,你呢?那边的冬季是不是很美?”
“文远,我总是在想,求而不得和得到再失去,哪个更痛苦?大抵是我贪心了,总想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
“文远,七夕了。记得那年你送了我好大一束玫瑰花,你说我笑得像个傻子。今年的七夕,你又不在。站在热闹喧嚣的街头,我连一个相似的背影都寻不见。”
“周文远,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都不记得你的样子了。周文远,我都爱你爱得咬牙切齿了……”
……
回忆和悔恨的情绪来得这样不讲道理,周文远捏着那份薄薄的报纸,平整的纸页在他修长的指节下起了褶皱,似要被揉碎一般,再不复刚才的齐整。
周文远忽然就起身,不顾安源的阻挠,执意要出门。安源在他身边多年,他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周总,我开您的车出去,引开那些记者。”
安源被周文远安排做了他的秘书,又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周文远。
楼下伺机而动的记者不知何其多,周文远点头,拿了车钥匙就走。
看着安源的车开出后身后一长串的尾巴,周文远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去见她是想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见一个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救赎一般。
看不见行人,看不见红绿灯,周文远一路在闹市狂奔。像是困在沙漠的旅人忽然找到了绿洲一般,那么渴望地前行。
而他期待的那片绿洲,此刻正躺在病房里,安静地呼吸,仿佛活着,又仿佛睡着了。
顾子铭正坐在床边剥桔子皮,一圈圈下来,都没有断。带着笑,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极了盛夏的那些破碎星光。
又美又绝望。
周文远奔驰的脚步就这样顿住了。
顾子铭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说:“你来了。”
安静平缓的好似他们曾经的剑拔弩张硝烟四起都是前尘往事。
周文远寻了个能看清苏陌的位置坐下,火山喷发般的动荡心境渐渐平和下来。
她很瘦,比他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瘦。薄薄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依稀可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越发称得她的身体瘦骨如柴。
顾子铭将桔子剥好放在她的床头,洗了洗手,坐在旁边兀自处理起事情来。
周文远心口酸涩难当,他忽然就明白过来。
苏陌曾说,有时候折磨人的,除了痛苦,还有希望。
现在,不就是如此?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和顾子铭敲键盘的声音,周文远却觉得十分安定。纵然只是如豆灯火般的希望,也总比没有希望要来得受欢迎不是么?
“这次的事,我很抱歉。”周文远缓缓开口,却并不觉得有多难受。
他错失的,早已寻不回来。
“与你无关。”顾子铭依旧淡漠,“我想,她大概不是很想见你。”
顾子铭侧过头看了床上不再鲜活的女子一样,所有的戾气与锋芒似乎都被隐藏在巨大的绝望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捏碎那薄如蝉翼的希望般。
周文远笑得无力:“我想也是。只是,无论怎样都想见她一面,想和她说一声抱歉。”
“她早就原谅了你。”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有细碎的尘埃在阳光中飘荡游移。
坐了不知多久,周文远起身离开。
“我想,如果她还醒着,也早就原谅了你。”
周文远不知道自己出于怎样的心情,才会对着情敌说出这样类似劝慰的话来。
身后依旧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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