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睁着眼,原本黄豆般大小的双眸,此刻更是只剩了一条线,细长的睫毛轻颤着。
凌非彦紧盯着地上的那人,毫不作声,只是把以初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李元一看着那脸色刷白的女子,心中微微一紧,却是没有上前,只是看着那高大颀长带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夏宇飞快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这里没有懂医术的人。
轻轻地把以初放在褥子上,凌非彦撕下自己的袍子,裹了她的伤口,紧紧地压住,不让鲜血流出,他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能来,而她,并不是懂武之人,穴道若长时间不通,怕是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
布帛,瞬间染红,惊了他的心。
凌非彦眸色深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榻上的人,杨静语,你难道不知道,若这一下,持剑的人剑锋再偏一偏,又或者那剑刃再锋利一点,你整条手臂都会被卸下来。
大手不自觉地一紧。
以初眉心一紧,闷哼一声,口中轻呼一声:“痛”
本是悉数的死默,被以初打破。
凌非彦急忙放轻了力度,柔声说道:“忍忍,大夫来了,就不疼了。”
带着怜惜的话语毫无预料地闯入以初的耳中。
睫毛轻颤,以初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凌非彦那带着担忧、慌乱的瞳孔,以初忽然觉得,这一剑,值了。
随即,她有扯出一抹苦笑,她中毒了,中毒太深了,会不会没救了
他的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则压在了她的伤口处,血,染红了他的大掌。
是谁说的,有恋人在身边,一切的痛苦都是浮云那都是屁话疼痛一阵阵地传来,以初痛得嘶嘶作响。
大手松开,提起袖子,轻轻地,有些笨拙地擦去她脸上沁出的汗珠,他,大概没有这样服侍过人吧
上方响起他略带焦急的嗓音:“很疼吗”
以初心下一暖,道:“疼,疼死了死贼子,剑那么锋利”
凌非彦不知该怒该笑,她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想起什么,凌非彦带着薄怒,“你不在房里待着,出来作甚”
以初撇撇嘴,这个没良心,要不是她,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还能在这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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