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分不清蒋随这究竟是撒谎还是在调侃他,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身体也跟着枕头调了个头,和蒋随一样,侧躺,一只手掌支着下颌。>
第一次看这样类型的喜剧电影,很多笑点段灼都没能理解,当蒋随遮着嘴巴,甚至把脸埋进枕头里,努力想要抑制住笑声时,他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扯扯嘴角。>
大概是他的演技真的很拙劣,蒋随笑完,揉着脸颊问他:“你不觉得好笑吗?”>
段灼说:“剧情有点浮夸。”>
“喜剧片就是这样的啊,不能较真着看的。”蒋随放下了啃到一半的鸭脖,擦擦手,“你不喜欢看这种类型的话我换个别的。唔……你喜欢悬疑的吗?”>
段灼阻止:“没事,就看这个好了。”>
电影播放过程中,蒋随一直变换睡姿,一开始大概能坚持个十来分钟,后来每五分钟就要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动症。>
“腰又不舒服了吗?”段灼问。>
蒋随叹着气:“对啊。”>
段灼没受过什么大伤,实在体会不到蒋随的腰到底有多不舒服。只是在夜里,偶尔听见蒋随翻身的动静,会冒出一个想法,要是有什么魔法能让他帮蒋随分担一点痛苦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他近乎绝望的叹息。>
“要不你坐起来,我给你按按。”段灼压低了声音说。>
蒋随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这么好?”接着坐直了身体,往段灼那侧靠了靠,指指背上几个酸痛的位置。>
蒋随的腰上没有太多肉,段灼的手指按压上去,清晰地摸到了他的脊椎骨,凸起的,一节一节,他又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
段灼拍拍他后背,要他把脊背挺直一些,蒋随照做了,但段灼还是能摸到他的脊椎骨,并且感觉到它带着一点弧度。>
他惊讶于这个发现,眯缝起眼睛:“你的脊椎是不是有点侧弯啊?”>
“是有一点,”蒋随也很惊诧,“你这都能摸出来?”>
“太明显了啊。”段灼的指尖摸着那异常的凸起,为此担忧,咕哝,“是因为太瘦了吗?”>
蒋随被他说的,也往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隐约感觉比先前严重一些。他的脊椎侧弯倒是和体重无关,他一米八四,七十三公斤,属于标准体重。>
还是因为那次受伤开刀,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维持一个睡觉姿势,直到出院,他还是习惯性侧躺,歪着坐,以减少疼痛,慢慢地,就变成现在这样。>
“医生说是脊柱钙化,劳损也比较严重。”>
段灼对此一窍不通,只好问:“能治疗吗这个?”>
“没办法治,等脊椎压迫到神经的时候再做一次手术。”>
蒋随这话轻描淡写,段灼却怎么都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什么叫等脊椎压迫到神经的时候再做一次?>
这不就是往脖子上架了把刀子,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吗?>
听着怪瘆人的。>
“那有没有不做手术的可能性?”>
“有啊,少做些压迫脊椎的活动。”>
段灼正要说那就多让你的脊椎休息休息,别成天举铁。>
蒋随却赶在他前头接了一句:“但是对我来说不可能,不让我滑冰我接下来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我已经做好再做手术的准备了。”>
段灼怔了两秒,很想要和他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他未来的路还很长,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但蒋随的眼神太坚定了,让人一眼就知道,这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不容人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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