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后登门谢罪。”
见杜延年确实是一脸焦急,张安世也没有为难:“君我之间,不必言谢。”随即便拉着赵充国侧身让道,示意他速去。
杜延年口中谢过,却是一步也不停,立刻往禁中去了。
张安世与赵充国都是一怔,半晌才面面相觑,却都是满腹疑问。
——“究竟怎么了?”
两位二千石都想不出来,最近能有什么事让杜延年焦急若此!
等到了午后,张安世与赵充国都知道原因了。
——全长安都知道了!
椒房殿中,年少的皇后也是瞠目结舌,半晌才问面前的宦者:“当真?”
跪着一名宦者连连点头:“真!大将军有令,悬首藁街,震慑蛮夷。”
兮君这才相信了。
——藁街,蛮夷邸所在的大道。
“可曾布闻天下?”兮君追问详情。
另一名宦者连连点头:“有!”
说着,他便将此事详细说明:“乃出使大宛、楼兰、龟兹的骏马监,率其吏士共斩匈奴在西域使车。骏马监如今已拜平乐监。”
兮君没有想到他说得如此简略,不禁面露不悦之色,两名宦者立刻谢罪,却也说不出更多了——显然,他们也只知道这些了。
兮君也无意为难他们,摆了摆手,便让他们退下了。她却坐在殿中,眼睛转了转,才问左右:“谁知此中详情?”
左右皆低头不语。
——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那个答案,即使说出来,也没有用!
——霍光必然是最清楚的。
兮君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根本就没有指望左右回答,随即便自言自语地道:“问大父……太过矣……”
左右都松了一口气,然而,随即又因为皇后的话而提心吊胆起来。
“……骏马监……太仆知乎?”兮君眼睛一亮,满眼期待地看向左右。
左右侍御都是一头冷汗,却不能不答:“当……当知……”
于是,兮君决定了,就召太仆!
内谒者令被召了过来。听完皇后的吩咐,郭穰便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对兮君苦笑言道:“中宫,太仆乃右曹、给事中,常在大将军左右。”
——言下之意,召杜延年必然惊动霍光。
兮君显然忘了这一点,听郭穰说完,便不由泄气,却也没有再坚持,只是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虽然没明白原委,但是,听到皇后嘟囔的那几句话,郭穰也有些明白了,便出了一个主意:“中宫有事问太仆,不若手诏问之,遣使致太仆,令太仆书以答之。”
——这是一个办法,而且,可以不惊动霍光。
兮君也没有指望真的瞒过霍光,只是,不想为了这么一点事便直接惊动霍光。
于是,兮君当即写了一份书信,印了玺之后,便交给了郭穰。
虽然用了玺了,但是,书信并未封检时,郭穰也看到了内容,也就明白了皇后究竟为何事问太仆,明白了也就不由好笑不已。
——这般好奇……才像皇后这个年纪的女孩……
因为好笑,郭穰不由也期待了杜延年的回答,便亲自持着这份手书去了太仆寺。
——无论霍光多么倚重杜延年,太仆寺,他总是每天必去的,当然,休沐日除外。
听说中宫来使,杜延年也是一愣,等接过玺书,打开一看,这位太仆也是哭笑不得。
郭穰轻咳了一声,提醒杜延年:“太仆,中宫尚在等……”
此事并非机密,杜延年也没有推诿,直接请郭穰到外面稍候,片刻之后,便由属吏交付了一份简册。
郭穰这才称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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