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载漪道:“咱们家去说罢。”
载勋、刚毅,一齐上车,依旧同到端王府。
大家坐定,载漪道:“老佛爷已被我们说得心动,不意奕劻到来,说上洋人许多利害,老佛爷心又活了。我们跟奕劻,辩论了好一回。老佛爷说,明儿早朝,叫众大臣议了再办罢。
你看此事如何办理?”
刚毅道:“此番的事真奇怪,小李跟我们这么的交情,也不肯帮帮忙。”
载漪道:“你不要错怪他,他又不是大臣。这种军国大事,难道好列在我们里头议论的么?至多暗中助我们一臂就是了!”
载勋道:“老佛爷也很恼洋人,不过怕兵力上敌不过。最好找一个老佛爷平素敬信的人,帮我们一句话,这事就成功了。”
毓贤道:“回王爷,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了。”
载漪忙问是谁,毓贤把大拇指一竖道:“是徐中堂。”
载漪道:“是不是徐桐这老头儿?”
毓贤道:“是的。徐中堂从翰林历官到大学士,他的理学工夫,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现在这么大年纪,还天天的诵《太上感应篇》,填写功过格,就这一层,已非他人所及了。这位先生,痛恨新学如仇。他的门生李家驹,为做了大学堂提调,严修为请开经济特科,他竟把二人的名宇,榜在门上,不准他进见。他的宅子在东交民巷,他为恨见洋楼,每逢出城拜客,不走正阳门,总是绕道由地安门出去的。太后为他是耆臣倾望,每次召见,总是改容敬礼。遇为大政,总要询问他的,如果得他一言,皇太后自然再不会犹豫了。”
刚毅笑道:“亏你想的到,两位王爷不便去,我和你去拜他就是。”
载漪道:“还是你们爷儿两个辛苦一趟罢,八十多岁的人,我也不便请他到家来。”
刚毅、毓贤,随坐车到东交民巷徐桐宅里,投了贴子进去。
随见徐桐的儿子徐承煜迎接出来,带笑陪话,说家严正在诵《感应篇》呢。刚毅道:“不要紧,咱们都是自己人。”
承煜陪着,同到书房坐定。刚毅把来意说明,随道:“令尊跟前,全仗侍郎鼎力。”
徐承煜一口应允。一会子,徐桐出来,承煜道:“刚中堂、毓中丞请过来,是要你老人家在太后跟前帮一句话。
”徐桐问是什么事,刚毅道:“这是端王爷的意思。”
随把洋人教民如何专横,百姓如何怨愤,义和团如何忠诚可靠,法术如何灵验,奕訢如何反对,太后如何迟疑的话,从头至尾,备细说了一遍。徐桐怒道:“庆亲王是国家懿亲大臣,怎时也偏着洋人,敢是他也吃了教不成?这件事,我去见太后,定要力争的。”
毓贤道:“全仗中堂。”
徐桐道:“国家的事情,作臣子的理应尽力的。”
刚毅、毓贤,又谈了几句别的话,自去回复载漪去了。
次日早朝,众大臣齐集。载漪、刚毅,又复启奏。太后召对毓贤,毓贤力保义和团可用,并言机会难得,人心易失。太后向刚毅道:“国家的兵力,制得住洋人么?”
刚毅道:“就奴才所知,董福样一军,忠勇精悍,已足制洋人而有余了。”
太后道:“先派人去察看察看,义和团果然可用,抚之未晚。
如果不济,就下旨痛剿,省得闹出乱子来。”
随命兼管顺天府事刑部尚书赵舒翘,偕了府尹何乃莹,驰往涿州解散。刚毅奏道:“奴才求皇太后赏差,解散义和团的事,还是奴才亲自去的好。”
太后道:“赵舒翘人也很把稳,如果他办不了,你再去也未晚。”
刚毅见太后如此,也不敢说什么了。太后又问荣禄:“你看义和团靠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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