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梁老师家楼下,因为没有门禁卡,只能站在大门口干着急。
按理说这时候是早高峰,出门上班的人很多才对。可我等了好久,楼上都没有一个人下来。
终于,五分钟后有位大妈下来了,我立马冲进楼去,一口气跑上五楼。
这房子极为拥挤了,我大概看了一下,一梯至少有六户。整个楼呈方形,中间有一个细长的天井。
我看了一圈发现走廊最里面的房门大打开着。我赶紧跑了过去。
梁老师正痛苦地坐在地上,额头流着血,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腰。她见我来了,激动得哑着嗓子喊掉:“肖生,肖生,麻烦叫一下救护车,送我上医院。”
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让她躺在沙发上。我这才发现,她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袖子、领口想遮住。
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告诉了胖子。胖子估计在赶路,说话直喘。
梁老师声音虚弱地说:“麻烦你们俩了。我妈带孩子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
“没事,没事。住得近,帮个忙算什么。”
我环顾了一下整间屋子,狭小的客厅里塞着一个发黄的旧冰箱挡在电视前面。厨房里还有一个崭新的小冰箱,看来钟伯后来没来。
梁老师住的地方没有比我之前那房子好到哪里去,屋子光线很差,大白天不开灯也完全看不清楚。
她低着头躺在沙发上,没有叹气,也没有抱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按在高耸的肚子上,轻声地说着什么。
楼梯间有人急匆匆地跑上来,我猜是胖子。果然,胖子大汗淋漓得进门来,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梁老师住在这么简陋凌乱的房子里,表情有些惊讶。
梁老师看到胖子来了,有些激动,眼睛里含着泪向胖子解释道:“对不起,这个时候把你叫过来帮忙,我妈前几天带孩子回老家了,家里就我们俩,昨晚他喝多了,今早又动手打人。我想着肚子里孩子要紧,不得已找你帮忙……”
“没事,理解,你休息一下,肖生叫了救护车了。”胖子安慰她道。
“肖生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那个冰箱我改天帮你扛下去,送到钟伯那里,他多半太忙,没时间过来收。”
“不用,他给我打过电话,说会晚几天来收。”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了盆水,用茶几上的湿巾沾了水帮梁老师把额头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动作温柔含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胖子招女孩喜欢了。
梁老师的情绪终于卸下武装,捂着脸大哭起来。胖子搂着她的肩膀,像朋友,更像哥哥在安慰自己被人欺负的妹妹。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婚姻不幸福的女人哭,那种痛苦和悲伤,难以用言语形容。先天身体力量处于弱势的女性,如果在婚姻中遭受暴力,那种无力与屈辱感带来的痛苦,让人难以承受,我作为旁观者更觉得不可思议,没法想象五大三粗的男人对一个弱女子下重手。
救护车来的时候,梁老师的情绪已经差不多平复了。但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疼痛,沙发的扶手都被她抓出了一个洞。汗大滴大滴地从额头上滚下来,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我和胖子都有点懵,生怕她肚里的孩子出闪失。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要是再晚一步,肚子里的小孩就保不住了。
我问胖子,后面几天怎么办,胖子沉默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我请个护工吧。”
“可是………”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老公多半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唉,她早上打电话时说的,那男的跟她说要去云南发展,她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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